想來,跟紀時羨應該是一路貨色。
「——滾開,喵!」
還沒等我直接一爪子拍上去,卻先被那個男人捏住了。
「長得倒是可愛,就是脾氣不怎麼好。」
「我先帶你回去做個檢查……」
男人的大餅我已經吃過一次了,絕對不要再吃。
奈何身體實在是沒力氣,我掙脫不開,只能氣得喵喵叫。
紀時羨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那雙陰鷙的眸子看過來,在我身上停住了。
我身后的男人將我護進懷里,有些嫌棄:
「紀時羨這個瘋子怎麼也在?」
12
撿走我的男人叫江策。
江策把我帶回家后,極其熟練地給我處理了傷口。
然后,檢查完我沒有其他的問題,他開始掏出梳毛器、指甲鉗、剃毛器等一系列用具,甚至給我準備好了雙拼兔肉貓糧和舒化奶。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直接就是一個餓虎撲食。
「少爺,您怎麼又把流浪貓帶回來了?」
「它臟兮兮的,也不知道衛不衛生,萬一有什麼病菌該怎麼辦……」
「再說了,全天下那麼多流浪貓,您救得過來嗎?」
一個大叔從見到我就開始嘮叨。
江策收斂神色,表情有幾分嚴肅:
「何叔,我是寵物醫生,救治流浪動物是我的責任。」
「比起隨手喂食的無效救助,當然是把它們帶回家照顧更好。」
「『坐視不管』這種行為,在我眼里跟殺人沒有任何區別。」
江策的側臉很認真。
他對我笑了笑,伸手過來摸我的腦袋。
本想躲開的。
……還是算了。
看在江策是個好人的份上,就借他 rua 一會兒吧。
13
第二天早上,我窩在大床上,嘗試著動了動身體。
經過江策昨天的照料,今天果然恢復很多,體力也充沛了不少。
不料,他突然翻了個身,長臂一展,就把我撈了回去。
隨著江策的動作,他腰間搭著的薄被徹底滑落。
「?」
這人睡覺怎麼都不穿衣服的。
我的視線上下巡視,最終停留在他線條分明的腹肌。
思考三秒,我果斷跳上去。
爽!做人哪有做貓好!
以前我只有紀時羨那一個狗男人,屬實是狹隘了。
從今往后,我要打開格局。
開心了就去當人瀟灑。不開心了就去做貓,萌混過關,踩遍全天下帥哥的腹肌。
江策忽然睜開了眼睛。
我借機腳底抹油,趕緊溜走。
14
我回到了紀家。
這并非我對紀時羨戀戀不舍,而是因為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我想把妹妹帶走。
在花圃里刨了半天,剛把裝著妹妹的小盒子給挖出來,就看見紀時羨大步走出來。
后面追逐他的正是那抹熟悉的白裙身影。
爭論聲越來越大。
「你居然懷疑我?」
「我承認,我逼她確實是因為你。」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蛋糕能有什麼問題?要死也是我第一個死,又怎麼會輪到她!」
「阿羨,我不信你不明白我離婚是為了誰!」
溫明玉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
站在她對面的紀時羨,眼下一片青黑。
他還沒有換掉昨天晚上那身衣服,整個人死氣沉沉。
「為了我?」
「是你當年突然出國又閃婚,才導致我狂躁癥復發。那些地獄一樣的日子,都是她陪在我身邊的。」
他聲音艱澀,像是很后悔。
「是我自己明白得太晚。」
「我該珍惜的人……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
聽了他的話,溫明玉很受傷。
她苦澀地開口:「紀時羨,其實我那天……只是給許小白做了一個測試。
」
15
紀時羨擰著眉:「測試?」
「十年前,許小白暈倒在你家門口,你爸媽把她寄養到友人名下。」
「她成為許家女兒的第二年,許家二老就出了車禍。」
「后來她跟著你,你也一直出事。幸虧你福大命大,總是化險為夷。」
「你不覺得奇怪嗎?只要是沾上她,就會有厄運發生。」
「我已經偷偷找人算過了,她是貓妖,早晚會把你害死!」
「許小白果然對巧克力有反應。」
「別騙自己了,出問題的根本不是蛋糕,而是許小白。不然她為什麼知道自己會死!」
白裙女人越說越激動,平日里那股大小姐派頭全都消失了。
完了。
我開始感到緊張。
明明是來吃瓜的,怎麼忽然掉馬了?ΫƵ
16
紀時羨微微一怔,隨即暴怒。
「溫明玉,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她已經死了,你造這種謠到底有什麼意義?」
「滾出去——」
他失去耐性,扯住溫明玉的手腕,將她硬生生地拽到大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外面傳來溫明玉壓抑的哭泣。
紀時羨背靠著門,拿出口袋里的藥,大把大把地塞進嘴里。
他好像在笑,也好像是在哭,緩緩蜷縮在地上,口中的藥片撒了一地。
紀時羨從口袋里拿出了什麼東西,緊緊攥著,喃喃自語道:
「許小白,對不起。」
「可以回到我身邊嗎?我真的很想你。」
——紀時羨又病發了。
聽完他狀若癲狂的「深情表白」,我內心毫無波瀾。
我只看到他手中握著的,是我曾送給他的袖扣。
不過,那時候紀時羨覺得很丑,從來沒戴過。
趁著紀時羨神志不清,我一點一點扒開他的手,叼走那對袖扣。
他不配留著我的禮物。
哪怕是作為念想也不行。
我還嫌不夠解氣。
臨走前,湊近紀時羨耳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