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低調的富二代,我在自家餐廳駐唱。
沒承想,竟偶遇我那渣男男友,帶著我的死對頭來吃飯。
她陰陽怪氣,專點難唱的歌想讓我難堪。
渣男非但不站我,還跟著起哄。
嘿嘿,想不到吧,姐唱得好唱得妙,唱得呱呱叫。
反倒是我一直看不順眼的紈绔狠狠替我出,了口惡氣。
1
「不是吧洛小熙,《雷峰塔》都唱不了?那《青藏高原》總可以吧?」
宋歌揚著下巴,十分挑釁地同我喊話。
她是我室友,因為跟我有點過節,處處同我作對。
此時正是周六晚 8 點,餐廳生意最好的時候。
大堂和包間,一樓和二樓,都滿滿當當坐滿了人。
貝斯手瓜哥為難地看了我一眼:
「洛洛,怎麼說?」
我癟癟嘴:「倒不是唱不了,但是這兩首歌跟餐廳的氛圍不是很搭。」
今天駐唱的這家店,是我家規格最高的中餐廳,環境優雅,消費頗高。
日常要麼是鋼琴獨奏,要麼是古箏古琴。
我求了老半天才讓我爹同意我帶著樂隊的朋友來演一場。
《雷峰塔》和《青藏高原》不是不好,但曲風太熱鬧,只怕會吵到用餐的食客。
宋歌見我不吭聲,催促道:「怎麼啦?出來賣,連這點技能都沒有嗎?」
出來賣?
她的話攻擊諷刺意味十足,引得店里不少食客側目。
「小熙,我知道你唱歌還行,鄧紫棋和周深的歌都能唱。」
「不過是一首《青藏高原》,你就唱給歌兒聽聽嘛。」
「畢竟現在她是客人,你是賣唱的,總不好……是吧?」
說這話的大煞筆,正是我那不真氣的男友陳煥宇。
他明明跟我說今晚熬夜寫論文,沒時間陪我,結果是陪宋歌出來吃飯。
謊言暴露非但不慌,還明目張膽地站宋歌。
他難道看不出來宋歌是故意的嗎?
以前,瓜哥三番五次跟我說陳煥宇不靠譜,我還不信。
如今看來,我真是豬油蒙了心,被他的花言巧語迷了眼。
瓜哥低低爆了聲國罵,而后拿起話筒:
「這位同學,《青藏高原》我不會彈,給你來首《loving you》怎麼樣?海豚音,不比《青藏高原》低。」
我遞給瓜哥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知道宋歌是想讓我出糗,故意讓我唱高音。
《loving you》的海豚音也高,但是比《青藏高原》更符合餐廳的調性。
而且作為搭檔多年的隊友,瓜哥知道海豚音我不但能飆上去,還飆得極好。
既能滿足宋歌的刁難,也不影響其他食客。
如此甚好。
宋歌不清楚我的實力,以為我唱不了海豚音,便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
「行,那就這首吧。」
2
「等等!」一把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我花十倍的價格,點一首《love is gone》。」
店里的規矩,一首歌三百塊。
十倍的價格,三千塊。
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我們樂隊也毫無名氣。
這人花三千塊點首歌,要麼是腦子有坑,要麼……是在給我解圍?
我循著聲音望去,邵東那張帥臉映入眼簾。
誒,他怎麼在?
邵東那桌還坐了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邵東為什麼要跳出來加價?
我其實,我之前不太看得慣邵東。
他是學校出了名的紈绔富 N 代,揮金如土,一等一的敗家子。
我也是富二代,但我跟邵東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
邵氏的家業已經傳了幾代,我爸我媽是從開小餐館白手起家的,打拼了二十多年才做大做強,積累下偌大的家業。
從小我爸就對我進行苦難教育,反復叮囑不能仗著家里有錢就不思進取。
So,我是個低調務實、毫不張揚的富二代。
低調到我的同學和男朋友都以為我是個窮逼。
是以,我對邵東張揚的作風不太看得順眼。
萬萬沒想到,此時陳煥宇沒為我發聲,邵東卻跳出來給我解圍。
3
邵東的喊價一石激起千層浪,餐廳里的人紛紛停杯頓箸看熱鬧。
宋歌好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三萬!」
她伸出三根手指頭,脆生生喊道:「我出三萬!不許改曲子!」
餐廳里安靜了片刻,隨后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嘆聲,甚至有人大聲叫好。
宋歌勾起嘴角,笑得十分得意。
邵東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喊道:「十萬,《Love is gone》。」
我嘴巴張成 O 形,和瓜哥面面相覷。
好家伙,這兩人還較上勁了。
眾人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宋歌。
宋歌攥著拳頭,小臉兒漲得通紅:「二十萬!」
「噗——」瓜哥沒憋住,嗤笑出聲,「小熙,這錢咱們可得平分啊。」
眼看著邵東還要加價,我趕緊拿起話筒阻止:「好的,感謝這位小姐慷慨解囊,二十萬成交!」
我沖著邵東的方向拋去一個 wink。
她想當冤大頭就讓她當唄,跟她爭什麼?
邵東 get 到我的意思,往椅背上一靠,擺出一副聽曲兒吃瓜的大爺架勢。
我和瓜哥、鼓手交換了一下眼神。
音樂聲起。
緩緩閉著眼睛,我完全沉浸在音樂里。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聽門道。
海豚音聽起來很難,但對于我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其實不難,掌握好發聲技巧就能唱出好聽的海豚音。
我的嗓音本就偏歐美,英文歌更能凸顯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