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幕。
遠比過往的那些日夜更加刺激我的視覺。
「叫聲主人聽聽。」
我挑了下眉。
慕瑾川怔了怔,幾度哽咽,靠在被子里嗚嗚地哭起來。
他不叫,我也懶得理他。
也不知道慕老爺子看到孫子這般姿態,會不會后悔送這服藥。
緩解了自身的燥熱。
我起身想出去倒水,卻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上。
下一秒。
慕瑾川從床榻跌落。
我深吸一口氣,俯身拽起他,將杯子里僅剩的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水珠順著睫毛落下。
我蹲下身,盯著慕瑾川:「好了嗎?」
慕瑾川衣衫濕透,緊貼在身上,整個人唇瓣顫動,抓住我的手,幾乎是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嗚咽,哭到聲音嘶啞:
「求……求你……」
慕瑾川哭得抽抽,仰頭哀求般地看向我,眼淚水光朦朧。
看得出來。
他繃不住了,見我沒有反應,試探性地靠近我,吻得小心翼翼晚.晚.吖,但是很快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
一邊吻,一邊哭。
我蹙著眉,低聲道:
「我身上不方便。」
「嗯?」
慕瑾川有一絲茫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身子逐漸垮下,頭靠在我的肩上,小聲哽咽。
我抿著唇,摸了摸他的頭。
慕瑾川烏黑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刮過我的脖頸。
42
說實話。
我已經想好把慕瑾川鎖柜子里,卻沒有想到他忍住了。
畢竟在我看來,他的意志力除了在叫主人這件事上堅定,其他時候都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不知過去多久。
慕瑾川總算是平靜下來。
而我剛關燈入睡,小腹便傳來劇烈的疼痛,冷汗都要將枕頭浸濕。
恍惚間。
我還聽到一陣笑聲。
課間休息。
走廊里人來人往。
我擠開人群,避開總是盯著我的那群人,抱著習題冊繞了一大圈,走到另一側的樓梯口,身后卻還是傳來不懷好意的嬉笑聲。
抬腳下樓的瞬間,我下意識側身。
身后的人撲了空,直接摔下了樓梯,臉著地,鼻梁摔裂,下半張臉都是血。
如果沒記錯。
那是柳燁的初戀。
柳燁為此暴跳如雷,用腳猛踹我的房門,一聲接著一聲。
門鎖掉下的時候。
我猛然驚醒,因為恐懼放大而抓住了身邊的手,迅速反扣。
「嘶,是我。」
慕瑾川輕蹙著眉,吃痛地壓低聲:「你一直在囈語發抖,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直愣愣地看著他。
我瞬間泄了氣力,隨著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一言不發的側身裹著被子。
「要叫醫生嗎?」
「……」
回應他的,是一屋子的昏暗與沉寂。
我這是心病,沒有醫生能治好。
從很多年前開始。
我便只能通過自身痛感,抑或是別人的痛苦去緩解。
43
經期兩三天。
我疼到發抖,像是被人抽干了血,塞了一粒又一粒布洛芬。
期間。
有中醫上門,還是二嬸親自帶的,我很清楚,她這是在點我。
「還疼嗎?」
慕瑾川小心翼翼地給我喂粥。
我強撐著身子,奪過碗,一口氣咽下,淡聲道:「你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等你好了,我就去忙。」
慕瑾川小聲作答。
我微微蹙眉,看向他。
慕瑾川微怔,像是想起之前不上班被我治過,連忙出聲道:「我可以在家辦公,我就在這里待著,不會耽誤工作的。」
我:……
我看了一眼慕瑾川,屬實是沒話講了,蜷縮在被子里,想靠睡覺度過這痛苦的經期,本以為慕瑾川等會兒就走了,卻不想每次睜眼,都能看到他坐在身邊。
「又疼了?」
慕瑾川低眸看我。
我抿著唇,斂起視線,閉上了眼,卻不想慕瑾川放下電腦,挪到我的身邊,開始替我揉起小腹。
淡淡的茉莉香襲來。
小腹像是陷入了一塊滾燙的海綿,或輕或重被安撫:
「不用。」
我按住他的手。
慕瑾川將我攏在懷里,溫聲道:「等你好了再兇我,好嗎?」
我:……
我抿著唇,有些暴晚.晚.吖躁,一把推開了慕瑾川:「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我說話?離我遠一點。」
慕瑾川無措地看向我。
我別過臉,一個人鉆進被子里,眼淚毫無預兆地溢出眼眶。
有時候。
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夠賤,總是在期盼別人對我好,可是真的察覺到這種好,我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我害怕。
害怕別人上一秒對我好,下一秒就會把臟水潑在我的臉上。
44
經期結束的第一晚,二嬸邀請我去她的住所。
我盯著電腦上潤色完的論文初稿,起身從口袋里叼了一根煙,站在陽臺上吹風,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傭人,眼神漸冷。
我篤定二嬸不敢輕易搞我。
在沒有想到處理她的辦法之前,我只能拖時間。
只是。
沒想到,我拒絕的第三次。
微信里收到了一條好友添加的信息。
對方頻繁地添加,我順手點了同意,對方卻發來一連串凌虐視頻。
視頻里。
我看到了姥姥養的貓——球球。
球球瘋狂地掙扎,卻還是被砍掉一截尾巴。
我刷地站起身,撞翻了桌邊的杯子。
對方對著鏡頭豎起中指,用機械音警告道:
「聽話的貓,才能活。」
「太太,怎麼了?」
傭人慌忙趕來,敲著門詢問。
我沉下臉,歪著頭,一字一頓道:「沒事,很快就沒事了。
」
……
重新看了一遍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