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沒入衣衫。
慕瑾川嚇得不輕,慌忙隔開一段距離,看向女人的臉,瞬間愣住。
女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慌忙拿出紙巾,解開慕瑾川的衣衫,探進去擦拭,幾乎要坐到他的懷里:「慕總,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慕瑾川神情錯愕。
我挑著唇,似乎明白同事突如其來的好意了晚.晚.吖,正準備進去迎接這場「捉奸」的戲碼,卻不想慕瑾川猛地推著桌子,借力后退。
女人撲了個空,跌坐在地上:「慕總?」
慕瑾川怔怔看著女人的臉,大概是自身的教養讓他忍住了煩躁,低聲道:「你出去吧。以后不要再來辦公室。」
女人大失所望,無辜地看向慕瑾川:「慕總,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
我正看得興致勃勃,一道人影閃過,平日里愛八卦的同事抱著一沓文件,好奇地出聲道:「小柳,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話音一落。
辦公室里的兩人全部朝著門口看了過來。
慕瑾川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差,把焦急辯駁都寫在了臉上,卻又礙于有人在場,不敢開口,整個人似乎都在發抖。
我挑了下眉,倒不覺得有什麼。
兩個人都是濃顏系,看起來蠻登對的。
38
遞交完文件。
同事一路跟著我,小聲嘀咕道:「臥槽!臥槽!剛才在總裁辦公室的那個女生,長得好像總裁前女友啊!」
前女友?
我淡淡一笑,忽然明白慕瑾川當時的錯愕了。
按照同事的表述,那位前女友是慕瑾川學校的校花,家境也不錯,原本兩個人是學校最登對的情侶,也在畢業后走到了快結婚的地步。
奈何。
慕瑾川出了事,沒有恢復的希望。
女方家不愿為了攀附所謂的高枝,把女兒嫁給殘廢,耽誤一生,便讓女兒和慕瑾川斷了聯系,連夜出國留學了。
很顯然。
慕瑾川被拋棄了,但是整段過往里,最讓我觸動的,大概是女方的家人心疼她吧。
……
夜里回到家。
我剛掛斷導師催促論文的電話,慕瑾川已經坐著輪椅到了我面前,滿臉的無辜害怕。
「今晚我有事,你早點睡。」
我淡淡開口。
慕瑾川卻沒有想象中的如釋重負,眨巴著眼,輕聲解釋道:「我不認識那個人,是她把茶水潑到我身上,我……」
「哦。」
我淡聲打斷慕瑾川。
慕瑾川大概是詫異我的反應,不安地抓住我的衣角:「我真的不認識她。」
我:「哦。」
「哦?」
慕瑾川稍稍抿唇,像是在觀察我,低聲問:「你是生氣了嗎?」
我聽了想發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于我而言,慕瑾川不過就是一條狗,現在這條狗已經很聽話了,如果因為他碰了什麼就生氣,倒也沒有必要。
聽到我的反問。
慕瑾川驟然失聲,眼里染上迷茫,像是突然被拍了頭的小狗:
「為什麼,為什麼不生氣呢?」
「為什麼?」
慕瑾川像是腦子混沌了,接連發問。
回應他的,是我無奈地笑:「這麼希望我生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現在慕瑾川是 Tur 最大的股東,我可不想把他逼得太緊。
免得到時候得不償失。
「……」
慕瑾川有一瞬間茫然。
我徑直上了樓,自然也沒有聽到他近乎癲狂地反復發問。
39
但是,后來幾天,那位神似慕瑾川前任的女晚.晚.吖人卻頻繁出現在我的工位附近。
天臺上。
我吹著冷風,回頭斜睨著款款而來的女人,確實美艷嬌俏。
單單是看她,我都能夠想象到慕瑾川年輕時的喜好。
完全和我背道而馳。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二嬸會在那麼多可以拿捏的人里面,獨獨選了我吧。
「柳小姐,我想您那麼聰明,應該清楚,我是誰派來的。」
女人笑得溫柔。
我挑了下眉,笑而不語。
女人抬眸看向我,緩聲道:「二夫人說了,魚死網破并不好看,如果您還想待在慕家,保住自己太太的身份,最好自覺替她做事——」
「幫她?」
我真笑了。
然而,女人的下一句便是:「如果您做不到,您無法生育的事情,將會人盡皆知。如果您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一無所知,可以去醫院檢查。」
我斂起了嘴角的笑。
原來。
有些事,很多年前就埋下伏筆,在這里等著我呢。
該死的人還沒有出局,我更不能提前出局。
40
沒多久,深夜里。
傭人端來了兩碗可疑的湯藥,美其名曰補身體,卻要求我和慕瑾川喝下,慕瑾川毫不設防地喝了,我是完全沒有喝的意思。
「你確定是老爺子要求?」
我淡聲反問。
傭人:「Tur。」
我聽著公司的名字,垂著眸,條件反射地想吐,但還是端起來,喝了下去,或許是怕我催吐,傭人緊跟著又拿出一小碟蛋糕。
「我晚上不吃甜食。」
「太太,這是老爺子賞的,還是吃了吧。」
傭人面帶微笑。
我看著剛才喝完的湯碗,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41
約莫十分鐘。
我明顯感覺到小腹一陣滾燙,經血順著水流落下。
換好睡衣。
我幾乎是捂著肚子出來的,但是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慕瑾川仰躺在床榻的邊緣,衣衫敞開,像是條缺水的銀魚。
「柳瀅,柳瀅……」
慕瑾川含糊不清地叫我。
指骨泛紅的手蹭過繡著囍字的被褥,朝著我伸來,幾乎要哭出來:「我……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