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只鬣狗啊?他不老實,被有毒的花蛛咬了。
「性命沒什麼大礙,就是以后可能腦子有點問題。」
鬣狗的哥哥捏緊拳頭,大步上前。
只是還未走近,我胳膊上纏著的銀環蛇已經直起身子,進入應激狀態。
猩紅的蛇信嘶嘶,仿佛下一秒就要彈射出去。
國內毒蛇種類萬千,普通人或許很難辨認。
但銀環不同。
蛇身上的黑白環紋極為顯眼,不容錯認。
其毒性之兇,便是在毒蛇中也名列前茅。
對方見此情景,身形猛地一僵,不敢再往前一步。
一位白胖的中年男子,見勢不妙,登時撲通一聲跪下:
「大師,人命債難償,可我只有這不成器的一個兒子啊,能不能……能不能用別的辦法償還?
「我……我愿意捐出半付身家。」
包圍圈中的老鼠一聽急了,把面具一掀,奮力喊道:
「爸!不用怕,張文煊說,她不敢殺我們的!」
「你這個蠢貨,快閉嘴!閉嘴!把你弄傻了,跟殺了你有什麼區別!」
中年男子氣急敗壞,恨不得跳過蛇群,給他這蠢兒子一記大耳光。
老鼠不知所措地縮了縮脖子。
其他幾位家長如夢初醒,紛紛加入求饒的隊伍。
連張德昌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是啊,人傻了,跟人死了,又有多大區別。
我盯著對面張文煊憤恨的臉色,玩味地笑了笑:
「饒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南疆的債不是輕易勾掉的。
「我妹妹被你們的孩子霸凌而死,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了我南疆的人命債。
「子不教,父之過。
「我要你們子債父償,親身體驗你們的孩子對我妹妹做過的事。
」
此話一出,張文煊等人勃然色變。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父母這頭如釋重負的神色。
老鼠的父親生怕我反悔,連連答應:
「要的要的,只要放過我兒子,挨幾下打算什麼?
「大師,你說不要錢,不會出爾反爾吧?」
他的小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心里大概為自己占了個大便宜而沾沾自喜。
我勾起嘴角:「自然,只要你們乖乖承受自家孩子對我妹妹做的惡作劇。
「我一分錢不要,將他們毫發無傷地還給你們。」
16
謝珉手下的黑客,將張文煊等人霸凌妹妹和其他女孩的視頻挖了出來。
屬于妹妹的,有十三個。
謝珉只看了幾 分鐘,就看不下去。
騰地起身,恨恨地罵了幾聲畜生。
我拇指掐著食指,一幀一幀地看完。
不僅看,還記下來了。
記下視頻中的每個人,對我的妹妹做了什麼。
十三個視頻,每一幀都刻在我的腦海里。
我看著眼前猶如撿了大便宜的家長們,又看了看對面神情焦躁的霸凌者。
慢條斯理道:「第一步,把衣服脫了,脫到只剩內衣內褲。」
邱恒,也就是猴子的媽媽一聲尖叫:「什麼?!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模仿視頻中猴子的話:
「裝什麼貞潔烈女,不是還給你留了內衣內褲嗎?」
猴子怒不可遏:
「你有種沖我來,別為難我媽,害你妹妹的是我,與我媽無關!」
他表情猙獰,眼珠泛紅,看著我像是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真奇怪。
我只不過是將他對妹妹做的事,重現到他媽媽身上罷了。
視頻里妹妹哭著求他們放過自己時,他明明笑得很大聲。
怎麼換到自己媽媽,就氣成這樣?
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刀子,才叫刀子,落在別人身上,就叫雪花嗎?
我垂下眼簾:
「不想脫就滾,回去等著給你兒子收尸。」
猴子媽媽的尖叫戛然而止。
片刻后,她捂住臉。
肩頭聳動,痛哭出聲:「別,別,我脫。」
猴子發瘋似的揪住自己的頭發,氣苦難耐,不由發出痛苦的嘶號。
他與母親相隔不到百米,然而洶涌的蛇群相阻。
他越不過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媽哽咽著,在一群陌生人面前拉開拉鏈,脫下身上精致的套裙。
狼狽地雙手環胸,瑟瑟地蜷腿坐在地上。
我嘬起唇,發出一聲輕佻的唿哨。
正如猴子對我妹妹做的那樣。
有了第一個打頭,其他幾位家長忸怩一番,也陸續將衣服脫下。
只是一個個面色都很不好看。
張德昌臉色鐵青,眼神里閃過一絲狼狽羞憤。
大概在他風光順遂的幾十年里,還從沒受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若不是謝珉查到,他幾年前因為跟下屬偷情時出了車禍,從此喪失了生育能力。
只怕按照他現在的羞憤程度。就算張文煊是他兒子,他也會轉身就走。
不只家長們的臉色難看,被蛇群圍起來的張文煊一行人也在憤恨地瞪著我。
他們臉上的面具已經摘下。
一個個,眼珠子通紅,活像我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真奇怪,這就受不了了嗎?
這群少爺小姐,未免也太雙標了。
忘記當初逼我妹妹脫衣服時,笑嘻嘻的樣子了?
我打了聲響指。
教導主任木木愣愣地走上前。ӱȥ
我撥開草叢,拿出提前藏在那里的紅色尼龍繩,丟到他腳下:
「去,把他們捆起來。
「綁得結實點,最后的結扣要系成蝴蝶結。」
羚羊的爸爸勃然大怒。
顧不得遮掩光溜溜的身子,一腳踹在朝他湊近的教導主任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