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變態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我不是,我絕大部分時候,都極度冷靜,比正常人都要冷靜很多。
只是在我眼里,人命如草芥,殺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毫無感覺。
比如現在,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剁掉他的狗頭。
3
可惜,我不僅沒有刀。
還被趕來的乘務員攔下來了。
「報警!」小畜生的媽媽揪著我的衣服大叫,「我要把他送去坐牢!」
我捏著她的手指,一個個地掰過去:「再碰我,老子廢了你。」
他媽疼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掙脫后,再也不敢造次,yž
只躲在乘務員身后,恨恨地看著我。
我們被帶到了車站的休息室。
他媽嚷嚷著要我賠她寶貝兒子二十萬醫藥費。
但乘務員都向著我說話,說是他兒子先搶我的藥在先。
他媽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馬上不干了,叉著腰說:
「就一個破藥丸能值幾個錢?憑什麼這樣欺負我兒子?」
我笑著說:「我有精神病,那藥是鎮定用的。」
她媽顯然不信:「你有精神病,我還有精神病呢!不管,這二十萬少一分,你別想出這個門。」
于是,我當著她的面,走出了那扇門:「我就出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然后又一步踏回:「哎嗨,我又回來了。」
再出:「又出去了。」
如果反復幾次,進進出出:「出去回來,出去回來,氣不氣?是不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小孩哭得可大聲了,跟開水壺成精了似的。
他媽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捏緊了拳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我今天不把你骨頭打斷,你都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她打了一個電話,惡狠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我要把你扒皮去骨!」
我點了點頭說:「要找我打架,約個時間吧,我今天去看病,一會兒回來了就找你……你不會報警吧?」
我說得無比誠摯,我是真的很想找她切磋切磋,以前看國外那些連環殺人狂的故事,他們都喜歡把受害者解剖分尸。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殺過人,現在有這個機會,怎麼也不能放過了,就算向前輩致敬好了。
他媽點頭, 又氣又笑:「好好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
4
很快地,我就知道他們家人的報復手段了。
我下車的地方是郊野,從車站到公交車站有一段小路。
我剛拐進巷子,四五個男人就堵住了我。
個個紋著花臂,拎著甩棍和唐刀。
「就是你欺負我兒子的?」為首的那個,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個不設防,跌倒在地,后面幾個人馬上就控制了我。
「小王八蛋,我兒子你都敢打。」他蹲下來,揪著我的頭發說,「這里沒監控,我就是把你廢了,都沒人知道。」
他說:「今天就要讓你知道,得罪人的下場!」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沒有監控?
殺人不會被抓?
還有這種好事!
耳邊「嗡」地一響,腦子里兩個小人齊齊地蹦了出來,在我眼前敲鑼打鼓:「開干開干!」
于是,我對著他爸就是一個頭槌,然后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間,反擰胳膊,一腳踢在后面那個人的襠部。
那人被我踹得人仰馬翻,我趁機站了起來,抓著他的胳膊往地上重重地一磕,奪下了他手上的唐刀。
沉甸甸的刀刃入手的那一剎那,渾身的熱血翻涌沸騰,每個細胞都在引吭高歌。
超雄綜合征的其中一個特征,就是我體內的雄性激素遠高于正常男性,肌肉過分發達。
現在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爸最先反應過來,一個甩棍朝我頭頂輪過來,我不閃不避,揮刀對準他的天靈蓋劈下!
完全以命換命的打法,我和他就像兩個蒙著眼睛對撞的司機,誰先慫誰孫子!
這一幕像電影的慢鏡頭,在我眼前逐幀飄過:
白森森的甩棍在我眼前越來越大,他爸的表情由猙獰漸漸地變成驚恐,因為我的唐刀也帶著破空聲劈向了他的腦門。
在刀刃離他頭頂不足一指的時候,我忍不住渾身發抖。
不是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一種難以形容的嗜血的快感在我的體內橫沖直撞,每個毛孔都在歡欣鼓舞!
但是。
他爸害怕了。
在我即將得手的時候,強行偏向了另一邊。
他打到我,我也沒砍到他。
刀刃在地上砍出了火花,回震震得我虎口發麻。
「草,你要殺人啊!」他爸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真的要氣死了。
煮熟的鴨子還能給它飛走了?
我握著唐刀反手掄了過去。
一次殺不死你,就來第二次!
他爸嚇破了膽,好像都不會走路了,連滾帶爬地躲開。
另外幾個人見狀,也是跑的跑,滾的滾。
我哪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們。
拎著刀跟在后面追。
半分鐘之前,他們還說要給我點教訓。
半分鐘之后,五個人被我一個人追著砍。
5
人的求生潛力真是大。
我在精神病院蟬聯三年長跑冠軍,也愣是沒跑過他們。
路人看到這一幕,幫忙報了警。
我們全進了警局。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警察揉了揉眉心,表示很是頭疼:
「就這點事情,犯得著大打出手嗎?還拿刀砍人家,你黑社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