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愣住了。
「我是許聲聲,你是……」
「你堂哥的大舅哥,」他笑笑,「你這張臉和諾姨長得好像,這還用 DNA?陸家人也是被騙怕了,太過謹慎。」
「不過之前確實有不少整過容的騙子來尋親,也是沒辦法。」他嘆氣。
「走吧。」他熱情地拉起我的行李箱,「陸氏旗下人多嘴雜,所以今天在舒氏旗下的飯店見面也是為了保護你,人我都清了,放心吧。」
「你說……陸氏……舒氏……」
他想了下,「啊」了一聲。
「忘記了啊,你還不知道,」他笑笑,「你是陸氏集團二公子的獨女。」
「我是舒氏集團的舒磊,我妹嫁給了你堂哥,所以我們兩家是親家。」
8
陸氏,舒氏……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著舒磊來到了飯店門口。
一群人正站在門口,焦急地看著我們的方向。
這時,一個美貌的貴婦一下子撲了過來,抱住了我。
「是聲聲嗎?是我的聲聲嗎?」她捧起我的臉,哭得不能自己,「真的是我的孩子,序哥,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身后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士走過來,眼圈也紅了:「是啊,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我看著眼前這張和我有七分像的臉,眼角也不自覺發了酸。
「序叔,諾姨,先進去吧。」舒磊在一旁輕聲。
直到進入 VIP 貴賓廳,親生母親都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今天,福利院的院長和警察也都在。
他們共同講述了找到我的過程。
原來,當年林諾生下我后,曾經雇過一個叫許艷的保姆。
林諾生完我后生病了一段日子,而許艷看林諾身體不好,居然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要勾引我的親生父親陸泊序。
陸泊序沒有中計,許艷惱羞成怒,在被解雇后偷偷溜回來,偷走了我。
那時候的科技沒有現在發達,陸家即便有錢,卻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許艷。
直到半年后,警察在一片未開發的海邊發現了許艷和嬰兒的衣服鞋襪,還有她留下的一封遺書。
遺書里說,她既然得不到陸泊序,便要讓他永遠都忘不了她。
于是她帶著他的孩子一起死了。
警察后來在海里找到了許艷的尸體,卻一直沒有找到我的。
他們猜想,可能我已經被魚吃掉了。
這些年,盡管大多數人都默認我早已喪命,但我的父母卻一直沒有放棄。
陸泊序和林諾再沒要過孩子,他們懷抱著一絲希望,尋找著,等待著。
可當年許艷其實并沒有殺我。
也許是她內心的最后一絲善意使然,抑或是她想要惡劣地滿足自己的某些念想,她將我放在了隔壁縣城的一個福利院門口,留了個字條,說我叫許聲聲,因為母親未婚先孕,所以無法養孩子。
許,是她的姓。
后來,那個福利院著火,我們這些孩子被統一送到了海城的一所福利院。
但因為我的來歷是有記錄的,我的「生母」姓許,自然從來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是陸家那個出生不久便已喪命的千金小姐。
這麼多年,我和親生父母在同一城市,卻從未見過彼此。
直到前不久,舒氏的一個公益項目,總裁舒磊和我之前的福利院院長聊天,說起了當年那場大火。
院長翻出了當年孩子的合照,而舒磊發現照片中的我,和做童星時的林諾就像一個人。
他心有懷疑,將此事告訴了陸家。
這麼多年來,陸家已經經歷了太多上門認親的騙子,甚至有人買通醫院偽造 DNA 報告,只為繼承陸泊序和林諾百年后的巨額遺產。
所以這次認親,他們同我一樣忐忑,卻不敢報以希望。
盡管迫不及待想見我,卻也一直忍到現在,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9
晚上,我和父母一起回了家。
大伯和堂哥一家也在。
媽媽握住我的手,柔聲問:「聲聲,我們聽福利院院長說,你和陳氏的小公子在交往,是嗎?」
我愣了下:「我……」
「爸媽沒有別的意思,」她趕緊道,「雖然陳氏比咱們家差不少,但你要是喜歡,爸媽都是支持的。」
我搖了搖頭:「爸,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爸爸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想做的,愿不愿意學著管理公司。
我猶豫了。
我并沒有什麼工作經驗。
「我怕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我低著頭。
「聲聲才回來,你著急什麼啊?」我媽立刻抱怨。
那一晚,我是和媽媽一起睡的。
我睡覺很輕,知道她半夜醒來很多次,輕輕摸我的頭發,又數次低聲啜泣。
而爸爸在第二天早上親自給我做早飯,紅著眼看著我吃,小心翼翼地問我合不合胃口。
回家的這幾日,我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親情和愛。
他們都在盡量彌補我,可我知道,他們這些年,可能過得比我痛苦。
幾天后,堂哥陸昭言找我,舒磊也在。
陸昭言說,我爸的身體,近幾年不是很好。
多年找我的精神折磨和工作壓力,就像兩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醫生早就建議他退休休養。
其實我從他發白的兩鬢早已發現了端倪,明明他比大伯小五歲,看著卻比大伯老很多。
「聲聲,陸氏現在兩大業務板塊,一塊在我這里,一塊在二叔這里,而二叔的這部分,遲早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