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元,我不怪你有白月光,我沒什麼好氣的,只是我不想再喜歡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真的很煩……”
在男人沉冷的目光注視下,我聲音漸弱,最后眼不見為凈地想離開這里。
腳剛下地,就被周錦元打橫抱起。
“白月光不是別人,所以你可以繼續喜歡我。”
我下意識地摟緊周錦元的脖子,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句話,這句難以理解的話。
“不是別人,那是誰?你快放我下來。”
“是林滿。不放。”
我整個人僵在他懷里,一種荒謬感把我淹沒,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沒有終于追到喜歡的人的驚喜。
待周錦元抱著我坐在一個房間的沙發上時,我才想起掙扎。
這次男人沒有阻止,盯著我的眼神勢在必得。
“書房里的那張相片是你的背影。”
男人拿出手機給我看那張相片,應該是兩年前二十歲的我,那時我還是一頭黑長直,不過后來為了變得成熟一點,能配得上大我五歲的周錦元,我特意去燙了個大波浪卷發。
“所以你兩年前就喜歡我是嗎?”我一字一句艱難地發問。
“因為喜歡你才會在那個下雨的晚上給你遞傘的。”
“然后你就享受著我對你的喜歡,居高臨下地欣賞我追你的狼狽樣子是嗎?”
我紅著濕潤的眼睛,不敢相信原來那一年多是這麼的丑陋、令人作嘔。
“周錦元,你的喜歡真的好讓我惡心。”
男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狠勁地把我按在沙發上,唇齒間滿是周錦元清冽的氣息。
“你是要當男小三嗎?”
男人頓了頓,“那是你的哥哥,滿滿,不要刺激我了好不好。
”
“我只是,只是怕你追上我后就不喜歡我了。”
男人悶悶的聲音敲在我的心上。
“所以我和你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你根本不會信任我不是嗎?”
“你單單憑我的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罪,我怎麼確定你日后會不會再因為什麼不相信我?到此為止吧。”
我推開了他,離開了這邊。
18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時不時在玻璃花房里待上一整天,從日出待到日落,從天藍待到夜幕。
手中的畫筆在面前的畫板上落下寥寥幾筆,更多的時候我托著腮發呆,不知道應該去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唯一的變化好像就是房間門口每天早晨多出來的一罐罐咖啡豆和一扎扎帶著晶瑩露水的鮮花。
花應該是從花房里摘來的,紅玫瑰、白梔子花、粉薔薇、虞美人第一天還是被笨拙地放在一起,到現在已經被包扎成一束精致優雅的捧花了。
看來那個摘花的男人有在好好練習插花的技巧。
周六是兒童節。
我和一個陌生男人被自家父母送到了游樂園約會。
陌生男人叫周越,一身夸張的花襯衫和大褲衩。
“林滿妹妹,我表哥想要過來玩,你介意的話我就不讓他過來了。”
“沒事,人多熱鬧。”總比兩個人被硬生生拉郎配好。
但如果我知道那個人是周錦元的話,我根本不會同意這個糟糕透了的請求。
男人穿著白色T恤和黑色運動褲,看著就像一個男大學生。
在周錦元去排長隊買冰淇淋的時候,周越撞了撞我的肩膀。
“我哥追你好久了吧。”
我擰眉看向他,懷疑他今天是故意來這一出的。
“說真的,我都沒想到就我哥這塊冰,居然也有能追人的這一天。”
我不是很想聽他講這種廢話,想先去玩碰碰車,結果周越自來熟地勾住了我的脖子。
“你知道嗎,我阿姨也就是我哥老媽一開始被那個渣男死纏爛打地求愛,我阿姨單純,被那個渣男娶回家后,那個渣男就不知道珍惜,整天出去花天酒地。”
“你跟我說這個干嘛?”我暗自心疼著周阿姨,那個陽光明媚的女人。
“在我哥四歲的時候,我哥親眼撞見了他爸和他爸秘書的出軌。”
“阿姨跟那個渣男吵了起來,阿姨想離婚,渣男不肯,在爭執過程中不小心把我哥打傷了,我哥當時那麼小一個孩子,頭磕破了留了好多血。”
“后來終于離婚了,我哥也變了好多,變成了那副死樣子。”
周越的聲音中帶著絲明顯的嫌棄。
“喜歡人也不知道主動出擊,等姑娘跑了才開始急,活該!”
我盡量用平淡的眼神看著周越,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暗罵自己不爭氣。
“你是想讓我可憐他嗎?”
周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咳,沒,我就分享欲上來了,你可別跟我哥告狀說我暴露他的隱私。”
我扭頭,望著不遠處身形高大的男人,幾個漂亮女生圍在他身邊,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幾人轉頭看向我這邊,然后跑走了。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看著男人向我露出的清淺笑容,轉移視線。
19
周錦元最后買了一只很好看的藍莓冰淇淋和一只普普通通的原味冰淇淋回來,分別遞給了我和周越。
周越在一旁罵周錦元有了媳婦就忘了弟弟。
我盯著那只藍莓冰淇淋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接過,“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