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來臨的前一天,我們整棟樓的人都重生了。上一世我們獨善其身,結果被人破開大門搶奪資源,最后死于喪尸之口。
這一世我們互相幫助,在末世囤出了一條生路。
面對不要臉的親戚朋友,以及賤男渣女,66 號樓發誓全員不做圣人。
1
午間新聞里播報著火車站的惡意咬人事件,我從沙發上滾落在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剛剛,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喪尸危機爆發,社會秩序混亂,人間變成煉獄。
我在強撐了 40 天后,被前男友帶著人破門而入。
他搶走了我僅剩的半袋大米,甚至還想讓那群男人搶走我的清白。
最后,他故意引入喪尸群,致使我被喪尸撕碎,連同著和我住一棟樓的所有人都沒能幸免。
喪尸撲倒我時的恐懼感,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無法驅散。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將要播放的下一則新聞。
而電視里主持人的聲音,也證明了所謂的夢,就是我經歷過的一切。
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包圍著我,但心里升騰的恨意和求生欲,又將我的理智拉回了現實。
我清楚知道眼下不是害怕,或是沉迷過去的時候。
10 月 20 日,離喪尸爆發僅剩一天。
時間緊,任務重。
我得囤貨并加固好住所,保證自己先在末世活下來才行!
2
我拿上手機,推開防盜門,對面也響起了開門聲。
站在我眼前的男生身材修長,穿著黑色衛衣。
寬大的衛衣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我微微歪頭看去,只見衛衣帽下他還戴著黑色的鴨舌帽。
他的帽檐和腦袋都壓得很低,似乎是很怕與人有眼神間的接觸。
透過這些遮蓋,我只能看清他淺淡的唇,還有精致的下頜線。
我住在淺水灣小區七年,男生住我對面三年之久,我在白天看見他的次數都不超過一只手。
可就是這樣的社恐人士,在我被那群男人桎梏時,不顧一切地沖出來救了我,讓我不至于在死前還失去清白。
想起他被那些人生生砍斷了四肢,我心里除了對這棟樓所有人的愧疚,就只剩下對他的無限感激。
我眼眶一酸,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眼淚洶涌而出。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比起眼前的他,我更想謝謝前世的他,只可惜我和前世的他都沒有機會了。
我心里遺憾著,正準備松開手的瞬間,他突然「嗯」了聲。
我下意識地抬頭,猝不及防撞入了他漆黑的眸子中。
他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我們視線交融的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不確定地試探道:「你……你也是重生的?」
3
我還沒從男生也是重生的事情緩過神來。
隨即樓下又響起了好幾戶人家的開門聲。
「今天這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集體活動嗎?」
我下意識地問男生,卻忽然想起來他從來沒和我說過話,就連他拼命救我時,都是沒有發出過聲音的。
也許他是個小啞巴……
這個認知一出現,我更加覺得對不起他了。
我帶著憐惜的眼神望向他。
他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垂下腦袋有些羞惱地解釋道:「我……我會講話……」
「樓上有人是吧?」
我和男生之間的空氣凝固了片刻,五樓社牛張律師的聲音傳過來,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他幾步就從樓下跨到了六樓的樓梯平臺上,拉著扶手,嚴肅又認真地盯著我和男生說:「小裴,小梁啊,末世要來了,你們趕緊多囤點東西吧!」
我在出門前還在苦惱,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既不讓這棟樓的住戶覺得我瘋了,又能讓他們乖乖囤貨。
沒想到,張律師竟然主動提議了?
樓下出來的幾戶人家,跟著附和道:「張律師說得有道理,剛剛新聞上還播了咬人事件呢,未雨綢繆沒有壞處。」
前世可沒有這一出啊。
普通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開始囤貨,而且是大家一起有了這種危機意識?
我腦筋一轉,感覺不對勁。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張律,你和樓下的大家伙們,不會也是重生的吧?」
聽到我的話,樓下靜了一瞬間,然后忽然間炸開了鍋。
「也?你們也經歷過喪尸?」
「等會兒,到底重生了幾個?」
4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們所有人,包括幾歲的小孩全都重生了。
只是小朋友太小,還以為是做了什麼噩夢呢。
此時樓里,連我在內的七戶人家,全都聚在了我家。
一樓的林奶奶老兩口是退休的老教師,二樓的小方是室內設計師,三樓的分別是陸醫生一家三口,和工廠的倉庫管理秦叔叔一家三口。
四樓有一戶沒人住,另一戶是和五樓的張律師家打通的,五樓和六樓,則是被小裴打通住的。
而我住在六樓,是學自動化的,在一家設計院工作,會點電工方面的東西。
張律師統計完所有人的信息和職業,將目光投向還沒說話的小裴身上。
他大大咧咧道:「你住哪戶,我清楚得很,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以及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