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里,朱綏和嚴文潛的粉絲一開始還在對罵,聽到后來,紛紛蒙了,
「剛剛誰在說話,喬宛靈?」
「就是喬宛靈,她怎麼敢的,這大實話也敢說。」
「黑紅也是紅,這喬宛靈不裝了是吧?」
……
江堯月使勁拉了一把我的手,朝我緩緩搖了搖頭,怕我被人針對。
我不明所以,湊近她問,「你是想讓我幫你拿?」
我和她一同參加過兩次綜藝,對她印象還不錯,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
于是我從座椅上起來,步伐歡快,「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拿來。」
眾目睽睽之下,我插入臉色難看的朱綏和嚴文潛中間,將江堯月的包拿了回來,
「給。」
【兩個大老爺們唧唧歪歪的,長了嘴沒長手,拿個小包折騰半天。】
江堯月沒忍住,撲哧一笑。
連直播間彈幕都一片笑聲,
「小嘴開花了?那麼會罵。」
「當著人家面這樣說,喬宛靈是不是有后臺,不怕別人搞她?」
「樓上的,她最大的后臺不就是老公傅影帝嘛,結婚一年了,還不是一點資源沒撈到。」
導演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后半段綜藝,三個機位沖著我拍。
在碩大的鏡頭前,我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開始裝模作樣。
直播中場休息,鏡頭挪開的那一剎,我挺起的腰瞬間垮了下來。
「喬姐。」
江堯月朝我打招呼,走過來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悄聲道:
「這是直播,你還是少說兩句為好,朱綏和嚴文潛都不是好惹的人,小心他們給你穿小鞋。」
我說什麼了?
作為一個不起眼的三線小花,不管是嘉賓還是主持人,都沒和我說上幾句話。
我一頭霧水,還是謝過江堯月的好意。
坐在前排的朱綏回頭看見我,面色鐵青,狠狠翻了個白眼。
我嘴角抽搐,似乎懂了江堯月的言下之意。
這話不在多,而在于精。
沒拍他們馬屁,這不就鬧上了?
我若有所思,于是直播再次開始,我直接化身成了馬屁精。
6
朱綏踮腳夠水氣球。
我表情真摯,「天啊,朱綏老師那麼帥,這個子有一米九了吧?」
嚴文潛表演在劇組新學的劍術。
我連連捧場,「哇,好酷!嚴老師這手臂肌肉,拎起兩個我不成問題。」
結果鏡頭移開的一剎,嚴文潛五指并攏,在喉前比劃了一下。
他用口型做威脅,惡狠狠地瞪著我,「你給我等著。」
……他也沒說坐著等還是站著等。
不出名的小花就是這麼沒人權,他讓我等著,我就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了。
坐了會,我開始無聊地數人頭。
直到臺下的導演擠眉弄眼,示意我朝門口看去。
我側過頭,和穿著件風衣、剛從門口進來的傅衍銘對視上了。
導演不知道哪里來的資源,竟把傅衍銘這從來不上綜藝的影帝給喊了過來。
彈幕瞬間炸開,滿屏都在刷傅衍銘的名字,觀看人數也是噌噌上漲。
我也在這時明白了節目組邀請我當飛行嘉賓的用意。
等著炒 CP 紅利呢。
結婚一年,我從來沒有和傅衍銘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過。
有人說我們夫妻低調得不像話,也有人揣測我們感情生變。
節目組那麼大費周章將我們夫妻聚到一塊,一定有所圖謀。
誰會相信,我和傅衍銘只是不熟呢?
看見坐在角落邊的我,傅衍銘表情微變。
攝影師非常有眼力見,拍拍傅衍銘,又拍拍我。
將兩人的眼神處理得格外曖昧繾綣。
「我也沒想到這次能請來傅影帝。」
主持人故作驚訝,將話題投到我們夫妻身上,眨眨眼睛,
「想來是我們宛靈的功勞。」
此時否認無疑是打節目組的臉。
我站起來,沖著傅衍銘笑得羞澀,
「你怎麼來了?」
他是在場咖位最大的,被人群自然地擠到了中間位置。
我在邊緣處,側身朝著他笑。
見狀,傅衍銘不動神色地從朱綏嚴文潛兩人中出來,無比自然地牽過了我的手,站在我身旁,
「來看看你。」
兩人距離拉近,他的鼻息撲在了我耳尖,語調溫柔。
【都是人設。】
我在心底冷哼一聲,
【喬宛靈啊喬宛靈,你不能陷進去,傅衍銘看條狗都這麼深情。】
傅衍銘牽著我手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湊到我耳邊正欲說些什麼。
主持人將我們這對話題中心點請到了場地中央,
「相信在場的觀眾們都很好奇,我們的宛靈和傅影帝究竟是怎樣認識的。」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有請他們說一說,戀愛中,對方有哪些小細節戳中了你,讓你們彼此認定。」
這個環節尷尬又無聊。
節目組沒提前通知過我,讓我現場編,我又能編出點什麼?
然而,主持人沒有給我們開口的機會。
他扶著耳機,面色微變。
直播突然被掐斷。
7
「傅老師,喬老師,先來這邊休息一下吧。」
有工作人員上前,安撫大家的情緒。
下場前,我有所察覺地回頭,卻瞥見了朱綏嘴角意味不明的一抹笑。
回到休息室,我的心跳還在不斷加速,連帶著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此時我的經紀人又不知道去哪了,我的手機還在她身上。
「別慌。」
傅衍銘看出了我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