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愣了一下,沒料到我會關心風荷舉的情況,卻還是老實答道:
“她……臉上有些擦傷,這幾天估計不能出鏡,其他問題不大。”
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許是見我臉色難看,司寒第一次對我低聲下氣:“阿清,當時情況緊急,我怕小荷出事無法向他哥哥交代,所以就……”
所以什麼,他沒有說。
我接話道:“所以——你就拋棄了我?
司寒臉上現出一絲痛苦,他嘴唇輕顫:“對不起。”
10
我終于下定決心。
“司寒,我們分手吧。”
司寒雙手握拳,不可置信:“阿清,別鬧了。”
我苦笑道:“司寒,我不是在無理取鬧,你知道的。”
他的神情有一瞬間很哀傷:“阿清,我不懂。”
我自嘲般笑笑,本來想好聚好散,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眨了眨眼:“司寒,我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說沒有,我就原諒你。”
他急迫地:“你說。”
“昨晚,你和風荷舉睡了?”
仿若晴天霹靂,司寒定在原地。
他臉色悚然一變,嘴唇開開合合,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其實種種跡象表明,他早就背叛了我。
我卻一直不肯相信。
女人的直覺通常很靈。
昨晚我把他衣服扔進洗衣機時,在他衣領上發現了口紅印。
很淡,卻很惹眼。
有些東西,無需說破。
在我問完最后一句話后,司寒就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和他在一起八年,看過很 多次他離我而去的身影。
只有這一次。
我沒有挽留。
他也沒有回頭。
11
住院期間,一直是橙子在照顧我。
她知道司寒和風荷舉的事后,一直罵司寒不是人。
她抱著我痛哭流涕,比她自己失戀還要難過。
我反過來安慰她:“我愛得起,放得下。你不必替我難過。”
橙子雙眼通紅:“孩子……你真不打算告訴他?”
我摸了摸小腹,陷入沉思。
“不是帶著愛與祝福出生的孩子,不要也罷。”
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幾日后,橙子陪著我做了流產手術。
盡管我一開始很堅定,但孩子真的離開后,我還是難過了好久。
不過我掩飾得很好,沒讓橙子看出來。
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
畢竟是……
我和司寒的孩子。
盡管他并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出院后第一件事,我喊了搬家公司來我和司寒曾經住的地方搬家。
差不多結束時,司寒不知怎麼回來了。
看著空了一半的公寓,司寒薄唇緊抿,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
還以為他早搬出去和風荷舉同居,這才大搖大擺喊人搬東西。
司寒聲音嘶啞:“阿清,你真的要走?”
我一臉平靜:“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司寒長眉微蹙,漆黑瞳仁里滿是痛苦。
痛苦?
或許是我看錯了。
我沒理他。
東西搬完后,我把公寓鑰匙放在玄關處,準備一走了之。
誰料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扯住了我。
12
我跌入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
司寒死死禁錮著我,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吼他:“快放開我!”
司寒氣息紊亂,在我耳邊不停地重復著“對不起”三個字。
他雙眼通紅,神情癲狂,不管不顧朝我吻下來。
他的吻炙熱而瘋狂,從臉頰到脖子,一路逡巡。
我內心卻毫無波瀾。
見我始終沒有回應,他終于頹敗地放開了我。
我恨恨地望著他:“你有病!”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忽而“撲通”一聲跪在我腳下:
“阿清,是我對不起你。”
“那晚我不知道怎麼了,像鬼迷了心竅,我把小荷當成了你……”
“我其實一直把她當作妹妹。”
我氣笑了:“你會跟自己的妹妹上床嗎?”
“司寒,你好惡心。”
“就當我這些年的青春喂了狗,我們散了吧。”
我嘭地一聲關上門,把他攔在另一個世界。
此后,路由心生。
我絕不回頭。
13
既然決定離開,當然要斷得徹底。
我辭去了司寒的生活助理,重新找了份工作。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幾天后,橙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司寒好像知道了什麼,一直在瘋狂找我。
我電話短信拉黑了司寒,還換了號碼,本以為老死不相往來。
直到這天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喂……”
“林清,你好狠的心……”
“你竟敢殺了我們的孩子!”
我第一次聽見司寒的聲音如此歇斯底里。
這個男人,真是好笑。
不知 他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但,為時已晚。
我垂下眼:“沒錯,我是劊子手。”
“——你是幫兇。”
“我想,他是不會認你的。你以后也不要打電話來騷擾我。”
電話那頭,司寒怒極反笑:
“好!好!好!”
“林清,你一定會后悔的。”
“我要你以后跪著來求我。”
14
直到我被公司辭退,才明白司寒是什麼意思。
我接連給幾家公司投了簡歷,可都石沉大海。
我因為之前離開司寒,提前解約,賠了一大筆錢,如今更是捉襟見肘。
沒想到他竟如此卑鄙,想讓我在圈里混不下去。
母親那邊我是不敢說的,之前積累的人脈又多半和司寒有關系,只得投靠橙子。
這天,我被逼無奈到盛天娛樂面試助理。
盛天娛樂算是司寒所在公司的對家,我們一向不和。
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到這里,心里有幾分忐忑,害怕見到不該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