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聲音有些急切,就差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一樣。
但只可惜,我并不打算許那種愿望。
我承認我有些悲觀主義,可早在我綁定系統,并且按照系統的指引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便預想過任務的失敗。
若是真的有這麼一次機會,我應該許一個什麼樣的愿望。
是抱著我死也絕不讓宋嚴書獨活的想法,還是策劃一場意外讓自己或是沈梨死在他面前。
可想來想去我意識到一件事兒,我為什麼要用他又或是沈梨的死亡作為對他的懲罰。
死,往往代表著一種解脫。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對于宋嚴書而言,最好的懲罰。
「我許愿,抹去我在這世界上的所有存在的痕跡。」
「獨留宋嚴書對我所有的記憶。」
「我要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掉我,我要讓他往后余生,都活在存有我記憶的孤獨中!」
2.
宋嚴書是在第二天早上回的家。
他的神情略有疲憊,甚至連外套都沒有脫,便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
「阿落。」
我飄浮在空中,看著他在沙發上喊我的名字。
我想他此刻應該很奇怪,畢竟以往這個時候,每每他加班又或是因為什麼原因第二天早上才能回家時,我總是會在聽見關門聲的第一時間,從房間里走出,把一杯溫水遞到他的手邊。
可是今天,沒有。
「阿落。」
似乎沒有聽到回應,宋嚴書又試探般地喚了一聲,眼見遲遲沒有回應,他從沙發上坐起身,揉著自己的眼角頗有些疲憊地朝著房間走去。
我竟然有些期待,他在發現我并不在房間的時候,臉上會是一種怎樣驚訝的神情。
他現在一定以為我只是在和他鬧脾氣吧。
「阿落,你還在睡嗎?」
宋嚴書邊說邊推開了房間門,房間里的窗簾被緊緊拉上透不出半點陽光,這是我的習慣。
只要我心情不好,或是跟他吵架之后,總是會把自己關在透不進一點光亮的房間里,然后等著他來哄我。
「還在鬧脾氣嗎?」
我似乎聽見宋嚴書發出了一聲輕笑,說話的聲音像是寵溺之中又帶著些許無奈。
「太陽都曬屁股了小懶豬,快點起床,我們一起去公司上班。」
宋嚴書邊說,邊走到窗簾處。
陽光灑進房間的那一刻,宋嚴書轉過了身,他的視線落在了空空如也的床上,頓時凝住。
他發現了,我不在房間。
「怎麼回事兒?」
他的眼中有震驚有疑惑,可是片刻之后卻又將眉頭緊緊皺起。
他輕嘖了一聲,眼底的那抹不耐又一次浮了上來。
這個反應,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畢竟,他從不肯在我的身上耗費他太多的情緒和時間。
談不上有什麼失望,我現在倒是很希望他抬頭看看,因為如果他抬頭便一定會發現,那張掛在床頭的那張婚紗照上,已經沒有了我的位置,而是變成了他個人的獨照。
「陳子落,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宋嚴書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這代表了他此刻的不滿。
可我依然沒有出現,看著他衛生間,書房,閣樓客房四處尋找,最終終于在一次次瞧不見我的身影的那一刻沒了耐心。
「陳子落你非要跟我像這樣無理取鬧嗎!」
站在客廳宋嚴書低聲怒吼。
瞧著他這副模樣,我的心頭卻有沒有來地泛起一陣心酸。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不愛了,可瞧見他這般心里還是如同針扎一般地疼。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氣憤些什麼,在一起的六年,我鮮少同他發脾氣,吵架更是屈指可數,更別提所謂的無理取鬧。
就當,我是在跟他無理取鬧好了。
他可以默許沈梨一次又一次的任性,可唯獨為什麼不能容忍我這一次的無理取鬧?
所以,我對于他而言究竟是什麼!
宋嚴書拿出手機,似乎想要同我發打電話,可在手機里翻找了半天,似乎根本沒有找到我的電話號碼。
他又打開微信,準備同我發消息,然而微信也是一樣的情況。
「小梨這個丫頭,怎麼老是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宋嚴書又極為疲憊的呢了捏自己的眼角,似乎將找不到我聯系方式的錯怪在了沈梨的身上。
畢竟沈梨曾經好幾次,趁著他睡著,偷偷刪去了他手機里我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索性作罷,在他看來,我總會主動聯系他。
將手機丟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洗個澡將自己收拾干凈,宋嚴書便開車去了公司。
看,在他的心里總有事情比我更重要。
我開始越發期待,當他發現我真的消失不見的那一刻,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是傷心,高興,還是根本無所謂。Ƴž
跟著宋嚴書走進總裁辦公室,他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我就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
看著這間辦公室,還有落地窗外高樓聳立的景色,想起了八年前公司剛剛創立的那段日子。
敢跟在宋嚴書身邊的時候,我還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
從農村走出來的我,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本事考上了 B 市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