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行:風月無恙否》第19章

而她只有一個骯臟的身世。

她覺得,世道不公啊。

若她能取代我,是不是也能擁有我擁有的幸福?

30

趙端華的供詞和那些往來書信對父皇的打擊很大,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多年來看重的愛妻和太子原來有著另一副面孔。

他們心狠手辣,愛錢如命,為了一己私利,奴役百姓,將一個州的百姓都視為自己的私產。

天下能交到他們手中嗎?

他們能善待百姓嗎?

父皇猶豫了三日:下達了廢太子旨意,而皇后被禁足,無詔不得外出。

而我和李承恩也受到了牽連。

我被禁足公主府。

李承恩被封了一個王,趕去封地,而他的封地僅僅彈丸之地,完全配不上他的身份。

他哭哭啼啼地去了封地,路上正好遇上朝廷剿匪。

那些山匪被抓時,看見李承恩,竟然是第一時間向李承恩磕頭,求他饒了自己的性命。

那匪首說,明明說好只要截殺從撫州來的人就保他們一個寨子的人的安全,怎麼現在還有朝廷剿匪?

李承恩矢口否認。

匪首說得斬釘截鐵。

「那個被南平公主撿回去的駙馬就從撫州來的,旁人你還可以否認,但堂堂駙馬爺也能否認嗎?我這里還有那些人魚符。」

李承恩啞口無言,他剛剛出城不足五十里,就又被剿匪的將軍帶著回了京城。

而這一次,父皇徹底失望了。

他怒道:「查!給朕好好地查,朕要看看,他們到底還瞞了朕哪些事情?」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父皇的雷霆手段下,那些我曾經費盡心思也挖不到的真相一一擺在我眼前。

那年初春,青黃不接,撫州百姓們活不下去,造反的造反,逃難的逃難。

但還有一群人,他們真的憂心百姓,惦記民生,千里迢迢地從撫州來到京城告御狀。

一行一百多人,分成十多隊,男女老幼皆有,一路上經歷了圍追堵截,但真正活著走到京城的只有一個謝無恙。

本以為勝利在望,誰能想到,京郊躲著殺他的劫匪,給了他致命一擊。

而他運氣好,被我撿了回去。

醒來后,便失憶了。

我之所以查不到他的身份,是因為皇后和太子早就抹去了他的來路痕跡。

我也終于明白,那些看似針對我的刺殺,其實根本就是為了殺謝無恙。

失憶的謝無恙不知道。

而深陷京城風波的我,也不知道……

所以,那一次的萬安寺之行,注定是一場赴死的結局。

而殺他的人是母后、太子、趙端華和羅宸。

他們謀劃了這個殺局,就等著謝無恙單獨出行。

而我卻還以為只要我遠離了京城,災難就不會再找上我……

父皇宣我進宮,他看著我,目光充滿悲憫。

我們沉寂地用了一餐飯。

膳后,父皇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父皇會為你重新選一個好的駙馬,這一次,你選誰都可以。」

選誰都可以嗎?

那讓死去的謝無恙復活行不行……

不是所有感情都能隨隨便便可以替代啊……

但我還是恭順道:「多謝父皇,您讓我想想。」

父皇點頭,便忙于政事。

皇后被廢,太子被廢,李承恩被廢,羅宸、趙端華被流放,只有我這個公主還是公主,沒有受到影響不說,還被賜下八百食邑,成為歷朝歷代食邑最多的公主。

羅宸和趙端華流放的那日,他們身披枷鎖,手戴鐐銬,一步一步地被驅趕著出城。

羅家上下為了避嫌不敢來送,我在城門口看著兩人,內心終于有了一絲滿足。

羅宸面色難堪,低下頭去不停地催促獄卒帶他離開。

獄卒冷聲呵斥他少瞎指揮。

趙端華眸中則迸射出仇恨的光。

「李南平,你贏了又怎樣,你還是個克夫的寡婦,謝無恙死之前還在叫你的名字,他死得可真是慘……啊……」

我伸手捏住趙端華臉頰,逼迫她不得不張開了口。

我命人揪住她的舌頭,硬生生拽了出來,然后將她的舌頭拿剪刀剪開。

她的舌頭分了叉,如同蛇信子。

鮮血立刻迸射出來,她疼得嗚啊亂叫,拼命地搖頭。

我松開她,看著她的慘狀,心里的滿足又多了一點點。

我低聲在她耳邊道:「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死嗎?因為只有活著你才能好好贖罪啊,還有,我要告訴你,韻娘是我救的,也是我給她錢收買人心,你和太子之所以會忘情親吻,是因為你們香囊的香味合在一起就是一劑春藥……」

她口中啊啊嗚嗚,眸子怨毒地盯著我,撲了過來恨不能生食我肉。

而我所做的是順勢挑斷了她的手筋。

從此,她不能說,不能寫,想必能在流放之地能好好地贖罪了……

而我在羅宸面前,只說了一句:

「韻娘被趙端華強灌了墮胎藥,她生下來的是個死嬰。」

羅宸瘋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孩子像我,你休要污蔑韻娘。」

「從育嬰堂上百個嬰兒里挑的,如何能不像你?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韻娘第二次懷孕,其實是假孕,我怎麼舍得她真的為你小產呢?那是我為她準備的血泡,只等著你和趙端華起沖突的時候順勢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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