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我還是放下了筷子,沒別的,要臉。
看我停下了動作,他揮揮手示意下人把東西撤下去。起身,往書房去了。
我還呆呆坐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還是那馬仔沖我歪了歪頭:
「愣著干什麼,跟上。」
「哦哦哦。」我小跑了幾步,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后面。
又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大哥,你叫什麼?」
他看了看前面的王爺,低聲回我:「我叫韓陵。」
兩句話的工夫就到了書房外,王爺走了進去,韓陵停下了腳步。
書房重地,閑人止步對吧?于是我也站在門外跟韓陵大眼瞪小眼。
「你……」
他話還沒說出口,里頭的人就喊了一句:「霜秋。」
我忙不迭推門進了書房,抬眼便看他坐在書桌前低頭寫著什麼。看我進來,點了點旁邊的位置:「過來磨墨。」
「哦哦哦。」我過去站在他身旁,挽起袖子開始磨墨,腦子里東想西想,咦?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說了嗎?好像沒有吧。我細細想著,還沒想明白,腦袋就被敲了一下。
「專心。」
這下可不敢開小差了,我盯著手上的動作,一下又一下,有點無聊。又偷偷瞄了一眼他寫的,看不懂。
王爺也很辛苦啊,怎麼出來玩還有作業呢?過幾天是元宵節,外面可是熱鬧得很。也不知道他去不去,看這日理萬機的樣子,有點懸啊。
可他要是不去,我自個兒估計也去不了,得琢磨一下。
手開始酸了,那就淺休息一下吧。剛放下手,猝不及防就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啊不是吧?被老板碰見偷懶怎麼辦?在線等。
「怎麼?累了?」他聲音平穩,我也不敢看他的臉色。
只得含糊其辭:
「奴婢不敢。」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想著:生產隊的驢都能休息,我歇一下怎麼了?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剛放下手就被抓到了,太難了。
「你是只會這一句話嗎?」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我這才敢看他的神色,沒有生氣的跡象。
「奴婢……」大兄弟你這話我真沒法接,別的話說了容易被噶。半晌我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憋得臉都紅了。唉,做奴婢好難~
「可是要歇一歇?」
「奴婢不敢……」這,我也不想說這句話,可是除了這句話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哪里敢歇,老板不歇我不歇!
于是我又開始挽袖子。
他笑出了聲,把手輕輕搭在我手腕上,制止了我的動作。ўz
「不必了,是本王累了。」他很快收回了手,而我卻覺得手腕那一塊開始發燙。
這是很正常的,畢竟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帥哥,笑著看你,還碰了你一下,這誰能不發燙?
我默默放下了袖子,又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但凡有個崗前培訓,我現在也不至于像個樹樁子似的。「可會下棋?」他說著便坐到了窗前的小榻上。
我支支吾吾:「奴婢只會五子棋。」出現啦,穿越女必備五子棋。
他有些好奇問道:「何為五子棋?」
于是我給他講了一番規則,前幾局我還能仗著自己的經驗勝過他,后來……
「不玩了不玩了!」我丟下手中的棋子,掩住了棋盤。聰明的人干什麼都聰明,除了前面幾局,之后我就沒贏過,太氣人了。
說完這句話我才意識到不對勁,這動作過于放肆了。
我連忙直起身:「奴婢……奴婢逾矩了。
」我低著頭,盯著棋盤上的格子,腦子里一片空白,完了完了完了,我人沒了。
有只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無事。」
沒有生氣的跡象,我舒了口氣。
04
棋也下不成了,他吩咐我:
「本王要沐浴,你過來。」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他吃飯我得看著,卻不知道他洗澡我也得陪著啊!賺錢真不容易嗚嗚嗚嗚。
思索間他已經坐進了池子里,寬肩窄腰,墨發披散,手臂上薄薄一層肌肉,線條優美。我直接嘶哈嘶哈。
就這個情況,他還要我去給他擦背。我盯著他精壯的后腰一步步走過去,腦子里都是電視里播不出來的畫面。
我拿起旁邊的絲絡,心不在焉擦著。誰知他突然往前挪了一下。
因著慣性,我啪地掉進了池子里,這才回過神。等我從池子里撲騰出來,抬眼就看見他的兩塊胸肌,視線往上,是他那俊美無儔的臉。濃密的眉,深邃的眼,嘴唇輕抿,平日里冷淡的面容被水汽蒸得有些微紅,好一幅出浴美人圖。
我有些呆了,這下是真的死定了啊!
按照劇情,馬上他就該喊人把我拖走,然后挖掉我的眼珠子。不要啊!這時我靈機一動:
「爾康,你怎麼不開燈啊爾康?」我睜著眼睛,伸出雙手,往池壁慢慢挪過去。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我又一步步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
「好黑啊,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為了更逼真,我還故意碰到椅子,碰到架子,像個無頭的蒼蠅,走錯了三個方向,才磕磕絆絆摸到了門。
拉開門,我飛快往自己的房間跑去。換好衣服,躺在床上,不自覺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后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再站在他面前,我裝作無事發生,陪著他吃飯,然后幫他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