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慮的臥室門被從外推開,一個熟悉的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是江慮的好哥們,陸豐。
「江哥,我怎麼聽說你還去了陳思渺的葬禮?」
江慮圍著浴巾出來,聞言挑眉,「不行?」
「千古奇聞。」陸豐拿出手機,嘖嘖感嘆,「朋友圈都傳瘋了,都說陳思渺死了你太高興,跑人家葬禮上嘚瑟去了。」
「這多損啊。」Ƴz
江慮擦著頭發嗤笑,「他們知道什麼。」
陸豐說,「圈子里誰不知道你最討厭她啊。」
我跟著點頭,確實,這才是死對頭的正確打開方式。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往陸豐身上引。
我控制不住地一頭栽過去。
「你發什麼愣?」
我下意識抬頭,「我?」
——是陸豐的聲音。
我頓時止住聲,不可置信地對上江慮皺眉看過來的眼睛:「聽到沒,你以后別在我面前提陳思渺。」
我竟然附身陸豐了,渾渾噩噩地張口就來,「關你屁事。」
這是我以前懟江慮最常用的一句話。
這話剛放出去,我的腦子就瞬間清醒了。
「你?」
果不其然,江慮擦頭發的動作停下,瞇起眼睛。
要完。
4
我現在看到江慮,就想到那個粉色行李箱。ӱź
這得多變態啊,才能干出那樣喪心病狂之事。
打死我也不能被他認出來!
不就是演戲嗎?
我心一橫,學著陸豐吊兒郎當的樣,嘿嘿一笑,「嘴瓢嘴瓢,江哥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德性。」
跟江慮當死對頭久了,秉著知己知彼的態度,我對他的一些朋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萬幸,陸豐就不是個什麼文明人。
江慮一手攥著毛巾,眼神盯得我頭皮發麻,「哦」了聲,「是嗎?」
他把毛巾扔過來,頤指氣使,「過來給我擦頭。
」
也沒說信沒信。
我狐疑,這哥倆關系還挺親密的哦,幫忙擦頭?
江慮倒是一臉坦然,說完就坐回去,等著我伺候他。
我伸出爪子,「業務不熟練」地故意扯他的頭發,還擦頭發,疼不死你。
我當然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江哥,我特意學了新的擦頭手法,保準你滿意。」
可惜還沒再扯幾下,手腕就被一把抓住。
江慮眉頭下壓,「你今天吃錯藥了?」
何止吃錯藥啊,連芯子都換了。
我裝傻,「江哥你說什麼呢?是我學的這個手法不行?」
說完我就想掙脫他,「我給你試試別的。」
但沒能掙開。
我不信邪,再試,還是掙不開。
要說陸豐這個大老爺們力氣也是不差的,我用他的身體竟然掙不動?
這時一股陰影從頭頂壓迫而來。
江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就那麼居高臨下地抓著我的手,指骨冰涼。
然后他就笑了。
就像那天抱著粉色行李箱時同款溫柔的笑。
溫柔到瘆人。
他薄唇輕啟,「今晚留下來?」
「……」
我大腦當時就宕機了。
他他他!跟陸豐?
怪不得這麼多年江慮身邊就沒見過任何異性,我還嘲笑他像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害羞什麼。
他當時什麼表情來著?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敢情是一切盡在不言中!果然我就知道他親我只是為了膈應我!
我被嚇得差點跳起來,「不早了,哈哈……我有點事先走了。」
江慮說,「這里又不是沒你睡覺的地方。」
你可真貼心啊。
我絞盡腦汁找理由,眼見江慮越逼越近。
這時候外面響起急促的撓門聲。
我的手腕這才被放過,見江慮開門,我立馬跟著挪過去準備跑路。
「喵!」
尖銳的貓叫聲刺耳,我剛邁出一步,就見一團黑色的毛茸茸朝我撲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的意識劇痛。
而陸豐的身體也「嘭」地倒下。
5
我舔了舔爪子,下意識就想抬起后腿撓癢癢,反應過來后艱難地克制住這股本能的沖動。
沒錯,這次我附身到了那只黑貓身上……
黑貓招陰,我竟然直接被吸到了它體內。
而倒霉蛋陸豐就慘了,后腦勺著地,人事不省。
倒是沒出什麼意外,就是睡著了。
以黑貓的視角來看,此時江慮在我眼里就是個巨人,他所有的神情都被放大。
我突然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陸豐昏迷,我以為他該露出心疼的表情。
但竟然沒有。
江慮架起陸豐的胳膊,就把人扔到了隔壁客房。
我跟著去看了眼,那力度,甚至還帶了點嫌棄。
扔完人,他就跑衛生間瘋狂洗手。
水嘩嘩地沖洗,他都快要搓下一層皮。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還有潔癖呢?
像是感應到什麼,江慮突然回頭,視線精準落到我頭頂,他顯然想起了這次的罪魁禍首。
「喵喵喵?」
我的身體驟然懸空,跟江慮大眼對小眼。
后脖頸被他捏住提起來,想跑也跑不了。
造孽啊……
江慮一雙眼睛生得黑涔涔的,好看也攝人,我幾乎以為他在透過這副皮囊看我的靈魂。
但怎麼可能?
剛有點動容,我的身體就被 180 度一轉,背對江慮。
「這貓是公的還是母的?」
我還一臉蒙,就聽到江慮嘟囔,然后罪惡之手伸向了我。
「!」
他果然還是那個變態!
連貓都不放過!
我拼命掙扎,奈何被捏住命運的脖頸,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魚。
「母的啊。」江慮愉悅地笑。
啊啊啊我發誓我要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