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雨也注意到了,她朝我使了個眼色,然后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聽薛寬講鬼故事。
我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嘿嘿,宋菲菲等會肯定要被嚇一跳。
想到宋菲菲被嚇得一蹦三尺高的狼狽模樣,我不由得有些興奮。
薛寬還在繪聲繪色地說著故事,他身后的棺材蓋被緩緩推開,一只干枯的、青色的手伸了出來。
那手上的皮緊緊貼著骨頭,看起來很像一具干尸。尖利的指甲又黑又長,乍看之下就和電影中常見的僵尸差不多。
這劇組的化妝師水平真好啊!
我和喬墨雨對視一眼,兩人不由得更期待了。
棺材中的人瞬間跳了出來,落在地上時寂靜無聲,連風都沒有帶起一絲。
我不由得大為佩服,這吊威亞的技術也太牛了吧,這扮僵尸的工作人員,肯定是練過武功的。
剛才落地那一下水平很高,沒點拳腳功夫跳不了這麼完美。
破爛的衣服,掉到沒幾根的灰白頭發,還有那張皮包骨的青灰色的臉。
我越看越驚奇,像,這僵尸實在是扮得太像了!
一步、兩步、三步。
僵尸跳到了宋菲菲的背后,靜靜地站在那兒。
宋菲菲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她猛然站起來轉過了身。
「啊!」
期待中的尖叫聲響起了,不過是薛寬的。
5
他被嚇得連滾帶爬,眼淚都噴出來了。而宋菲菲則是面無表情,甚至還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
是了,她沒收導演的錢,所以不用演出被嚇到的模樣。
我和喬墨雨都很失望,宋菲菲這臭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居然毫無反應。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示意宋菲菲裝一下。她這麼淡定,讓我們等下很難演啊。
「啊!」
下一秒,宋菲菲痛苦又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只手掌從她肩膀處穿出,尖利的指甲更是直接穿透了她的背。
她白色的襯衫被戳破了,穿身而過的五根黑色指甲上滴滴答答流著鮮血。
喬墨雨臉色大變:
「靈珠,不好!這是真的僵尸!」
那僵尸張著嘴低頭就朝宋菲菲脖子上咬來,宋菲菲一腳踢在他胸口處,將他蹬出去的同時把自己從他指甲上拔了出來。
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我是天生的陰陽眼,任何鬼物在我的眼睛下都無所遁形。
可是這只僵尸出現這麼久了,我居然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煞氣和尸氣。
宋菲菲捂著血淋淋的肩膀朝后快速退了幾步,我沖過去和那僵尸斗在一處。
等沖上前了,我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我轉過頭對扶著宋菲菲的喬墨雨大喊:
「喬墨雨,抄家伙!」
喬墨雨把宋菲菲扶到一邊坐下以后轉身去角落里拿袋子,剛才因為拍攝,導演不讓我們隨身帶著包。
所以我們就把包放到了墻角,那里頭可都是我和喬墨雨吃飯的家伙。
「靈珠!東西被人掉包了!」
6
喬墨雨左手舉著把塑料玩具劍,右手抓著把白色的米:
「糯米被人換成東北大米了!草!」
喬墨雨一臉的悲憤,她扔掉玩具劍痛苦的捶胸頓足:
「那可是老子的桃木劍啊!千年雷擊木做成的桃木劍啊!」
我暗自叫苦,這僵尸都進化成綠僵了,水火不侵,力氣極大,普通的三五個成年人根本近不了身。
眼下法器都被人調包了,要靠武力弄死這綠僵,實在是癡人說夢。
「額,你們這是玩啥呢?
「我去,導演組也太偏心了吧,你們的劇本咋那麼豐富,我們倆的啥也沒有?」
薛寬和齊元洲湊在宋菲菲邊上,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她被鮮血染紅了的肩膀。薛寬還伸手摸了摸:
「你這血包咋弄的,咦,聞起來還有股血腥味,這是雞血還是豬血?」
「我靠,你們還聊上了!過來幫忙啊!」
這綠僵力氣太大了,被他打在身上好像被鋼板抽到一樣,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扭頭看去,薛寬和齊元洲在那研究宋菲菲的血,喬墨雨在一邊哀號她的法器,居然沒人上前搭理我。
奮力一腳將綠僵踢飛出去以后,那僵尸猶豫了一下,掉頭朝著宋菲菲幾人的方向蹦過去了。
「喬墨雨,快跑啊!」
喬墨雨作為地師,觀星風水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她自小就怕疼,怕累,武藝平平,估計水平也就和現在的宋菲菲差不多。
薛寬見僵尸蹦過來也不慌,反而迎面朝僵尸走了兩步。
「哇同志,你的妝化得可真好,而且你跳起來好遠啊!我看看你這指甲,嗬,怪硬的。老齊你看,這指甲是什麼東西做的?」
7
薛寬和齊元洲兩人性格活潑,都有點自來熟,這才認識沒多久,儼然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了。
此刻兩人正頭貼著頭、臉挨著臉捧著僵尸的指甲研究,喬墨雨見狀馬上扶起宋菲菲悄悄朝門口走去。
我凝神屏息地從懷里掏出一張五雷符,這次出門身上帶的符紙少,其余的全都在包里呢,用一張少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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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被他們捧著手發了會兒愣,反應過來以后一巴掌抽飛了薛寬,然后死死掐住齊元洲的脖子將他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