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上沾了不止一條人命 ,罪不可赦。
第二天。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劃破天際,我猛然睜開眼睛,迅速穿好衣服趕了出去。
房間門口已經站滿了人,見我出現大家視線都落在了我身上,楚晴跑到我身旁摟住我的手肘,低聲說:「何叔死了。」
順著敞開的門口往內望去,何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眼睛睜得極大,臉上還殘留著驚恐之色,身上的白襯衫被血染紅,胸口有一個漆黑的圓孔,看血的放射方向,兇器很有可能是槍。
耳邊楚晴絮絮叨叨地說:「我們一起床,剛出門路過何敬叔房間發現沒關門,我和林嫣兒往里看了一眼,就發現何敬叔這樣躺在床上,已經沒有呼吸了。」
「導演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導演很快就走到我們身旁,語氣嚴肅、焦急地說:「我們已經通知了警方,他們很快就到。」
【臥槽,不是吧這還是劇本嗎?】
【我家住在離江寧市中山小區最近的警局附近,已經聽到了出警的聲音了。】
網友們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測起來,何敬的粉絲難以置信自己家的叔叔就這麼死了,彈幕被刷得很快,幾乎只能看清殘影。
「說好了,把直播關掉為什麼還不關?!」
導演無意瞥見彈幕,只覺心里更加煩躁,沖工作人員發火道。
「我已經關掉了啊,」工作人員委屈地檢查了一遍設備,驚詫地揚眉,他記得自己關掉了,怎麼還在啊。
他又試圖關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按鍵仿佛壞了一樣。
一只干枯的手遞了過來,聲調奇怪:「我來試試吧。」
工作人員抬頭一看,是在樓梯間烤紅薯的老爺爺,只當是節目組請來的群演,想了想欣然讓了位置。
老人雙手顫顫巍巍地握住攝像機,右手大拇指重重按在了關機鍵,蒼老的面孔占滿了整個直播間的屏幕,他緊盯著鏡頭,慢吞吞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看見這個笑容的網友手一抖,感覺被什麼粘膩的東西纏上了。
老人又把攝像機還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感恩地道謝,翻了翻攝像機沒什麼磨損,嘀咕道:「終于關了,這年頭,我比不過小學生,還不如一個老人了,真的是上不如老下不如小。」
沒什麼問題,他又把攝像機放回原位置擺著。
【他什麼意思啊,直播間不是沒關嗎?咋還擱這群體演戲呢?】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個老人剛才沖我們笑了,他笑得好可怕啊!像極了我鄰村的猥瑣老頭子。】
【我也感覺,那老人一口牙黃得不行,笑得也猥瑣,嘔~】
【什麼老人啊,你們在講什麼,從頭到尾不就那工作人員一個人嗎?】
有一部分人吐槽老人笑起來嚇人,有部分人一頭霧水地追問什麼老人,集體沉默了幾秒,有人問:【你們剛才沒看見一個老人關攝像頭嗎?】
【沒有啊。】
又是沉默。
7
我們都坐在客廳里,何敬的死亡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在兇手沒被抓到之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何敬。
為什麼單單找上了何敬?
是因為那個子彈殼嗎?
在走之前,我仔細環視了一遍何敬的房間,趁眾人不注意翻了翻他的衣褲口袋,都沒有找到那個子彈殼。
它被拿走了。
「你們說,何敬叔是被誰殺了的?」林嫣兒問,目光還時不時看我一眼,意味明顯。
我睜眼盯著她,意味不明地勾出一個笑:「還能是誰,鬼咯。」
林嫣兒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頗有一番病弱小美人的風味。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僵硬地說:「月見,你就別逗我了,話說我昨天做了一個你驅鬼的夢,可真搞笑,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誒,月見姐,我也夢見你了,你打了鬼一巴掌還把它頭當皮球。」說著,楚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真可怕。
我若有所思,看來大家都把遇鬼當成了夢境。
「你們女生都做了有關鬼的夢?」鄔庭樾敏感地感覺到了什麼,問道。
為了不突兀,我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才知道,男嘉賓們昨天是沒有做夢的,也就是沒有遇見鬼。
按道理來說,男生的陽氣比女生濃,鬼更喜歡找男生才對,為什麼會統統找上女生?
我心中藏下了這個謎團。
「月見姐,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有人唱歌啊?」楚晴眨巴著眼睛看我。
「晴晴,我聽見了,聲音迷迷糊糊地聽不清唱的什麼。」林嫣兒湊了過來大聲說。
其他的嘉賓們全都看了過來。
鄔庭樾和楚航對視了一眼,楚航出聲:「我們也都聽見了。」
「哥,那你們聽見唱的什麼歌了嗎?」
楚航聽見楚晴問,面色不變地搖了搖頭。
在她們交流的時候,我觀察到男嘉賓手上都沒有,只有女生手上出現了那種令人浮想聯翩的紅痕。
是色鬼嗎?
我低垂著眼簾,掩去了所有眼色。
「警察怎麼還沒來?」導演面色極差地問工作人員,副導演看了眼時間,「應該是路上堵車了吧。」
「最近的警局離這也就幾公里,就算堵車,過了四十多分鐘了也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