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氣急了再說胡話,畢竟高中三年幾乎全校都知道,我家住在鄉下,靠著幾畝果園養家糊口,窮的叮當響。
“錢多多,你是不是考得太差看到成績受刺激了?”
“就你,還北京一套房?”
“這鐲子要是真的,我當場把這鐲子給吃了。”
拿著我鐲子的人耀武揚威,絲毫不相信我對她的警告。
所有人一句接著一句的嘲諷,甚至有人起哄讓她現在就摔掉鐲子。
這時,人群里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生盯著我的鐲子,緩緩開口道:
“等等,這鐲子好像是真的。”
3.
說這話的人是我們班的數學課代表陳卓。
趁著那女生愣神,陳卓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鐲子。
小心端詳之后,道:
“沒有好像,這鐲子就是真的。”
陳卓家是開金玉店的,每天和玉打交道,家境很好,他說的話沒人會不信。
“陳卓,是不是你看錯了,這鐲子怎麼可能是真的。”
那女生不死心,立刻追問道。
陳卓看著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你是在懷疑我嗎?”
說完,他將手中的玉鐲遞給了我。
我接過玉鐲道了聲謝,卻發現他的眼神看著我上下打量。
“就算是真的,肯定也值不了幾個錢。”
見自己被打臉,那女生不服氣的嘟囔著。
我拿著鐲子走了過去,將鐲子遞到了她面前:
“是干吃還是直接吞,要不我幫你沾點醋?”
那女生被我氣得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憋出了個你字。
“行了,開個玩笑而已,多多你別太過分。”
陳珍珍又及時站了出來,展現著自己的善良。
我勾了勾嘴角,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鐲子帶到了手上,揚聲道:
“也對,你吃不起。”
那女生被氣得跳腳,卻拿我無可奈何。
回到座位上,陳卓坐到了在我旁邊的位置。
我其實挺詫異陳卓居然會幫我解圍。
我對陳卓的印象,不算很深,畢竟三年都沒說過幾句話。
作為全校唯一能和許白并列稱為雙校草的人,陳卓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家世,甚至連學習成績都稱得上是優秀。
就是平日總冷著個臉,沉默寡言的。
我對他唯一的印象是曾經,在我被那群舔狗為難時,陳卓替我解過一次圍。
總之,是個好人。
“錢多多,你家其實很有錢對吧。”
他忽然開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仿佛把我直接看穿。
居然被人看穿了!
我看著著他嘆了口氣。
不裝了,攤牌了。
我指向窗外那棟全市標志性的的高樓,對他認真道:
“看見那棟大樓了嗎?其實,那是我家的。”
空氣之中仿佛飄著一種名為沉默的氣息,我甚至可以聽見頭頂飄過幾只烏鴉叫的正歡。
“呵呵。”
我感覺自己被赤裸裸的嘲諷了。
4.
班主任招呼我們去拍畢業照。
剛一下教學樓,便看見兩輛車寫著xx市電視臺的車停在校門口。
車上的人扛著長槍短炮從車上下來,校長站在門口親自迎接,看上去陣仗十足。
“珍珍,肯定是電視臺來采訪清北錄取生的,你要上電視了!”
陳珍珍身邊的狗腿笑著拍了拍陳珍珍的肩膀。
“哪有,咱們學校考上清北的又不止我一個人。”
陳珍珍笑著擺了擺手,嘴巴上說著謙虛,可實際上已經開始整理自己的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對對對,還有許白,你們倆金童玉女一起上電視,簡直羨煞旁人。”
那女生話音剛落,許白便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來到陳珍珍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校長讓我來接受采訪,珍珍,咱們一起去吧。”
許白含情脈脈看著陳珍珍,俊男靚女站在一起十分搶眼。
我站在人群當中,看著這對金童玉女翻了個白眼。
許白這個渣男,昨天剛跟我分手,今天直接無縫銜接。
當初說好一起考清華,可誰知道轉頭就和陳珍珍選了北大。
還嘲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初只是跟我玩玩,轉頭將我拉黑。
狗渣男,祝你倆這輩子鎖死!
電視臺的記者整理好設備便往人群當中走,校領導領著兩人上前接受采訪,陳珍珍的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頓時讓那個記者眼前一亮。
所有人看著被采訪的兩人都艷羨不已。
就在這時,校門口又來了好幾輛車。
車剛停穩,十幾個人便扛著更加專業的設備沖了下來,校長站在門口笑著迎接,十分客氣的將人引了過來。
那陣仗,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學校走紅毯了。
陳珍珍已經接受完采訪,看到這陣仗頓時臉上一喜,身邊的人也開始起哄:
“珍珍,你和許白要紅了,看這陣仗肯定不止一個電視臺要來采訪你們呢。”
我站在一旁,理了理衣服瞟了她一眼。
陳珍珍已經拿出鏡子開始補妝,似乎是從鏡子里瞥見我正在整理衣服,頓時笑出了聲。
“多多,你說電視臺會不會是來采訪你的?”
“畢竟,也不能讓大家看到寫正面榜樣,偶爾也要播播反面教材嘛。
”
“哈哈哈哈!”
陳珍珍話落,無數人都開始爆笑。
我沒有理會,只是依舊自顧自的在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