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地捂住嘴說不出話。
他漆黑的眼眸跟我對視,直截了當地說出我心中的疑問:
「我是先天性的,之前都在國外治療,但是這種并不好治,我放棄過很多次。」
「最后一次放棄時,我哥國內的朋友把你的病歷單給我看。」
「他說這個女生失聰后一直都很堅強,連疼都不會吭一聲,每次都是一個人來治療,你比她大,比她有更好的條件,更好的醫療設備,還有什麼理由堅持不下去呢?」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
「后來我真的有了希望,配合治療后逐漸可以聽到一絲絲聲音,我想讓我哥回國也替你治療,畢竟你是后天性地比我好恢復,結果沒想到已經有人找上了他。」
「我跟著他一起回國,他忙醫院,我忙公司,再后來裴遠找我合作,我在他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你的照片,就同意去了酒局。」
「我也沒想到第一次見你就會被吸引,可能是因為我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注視了你六年吧,也可能是同病相憐的人更有共鳴。」
「所以,我喜歡你,很認真地想跟你在一起,你呢?」
話落, 陸辭擦掉我流下的淚水, 單手取出助聽器。
「你抱抱我,離我近一點回答, 我想親耳聽見。」
我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踮腳:「好。」
我想跟他試試。
我答應了。
「沒聽清, 再近一點。」
我破涕為笑, 死死貼著他的耳朵道:
「我說好,我想當你女朋友。」
15
沒有意外,我在陸辭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裴阿姨給我打來電話。
「笙笙, 裴遠說你要告他?」
「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我們家這麼多年待你也不薄吧?」
聽到這話, 我氣笑了。
果然媽媽都會無條件向著自己的孩子說話。
所以裴遠這是欺負我沒有媽媽嗎?
陸辭從我手里拿去電話:「說得不錯, 下次有事直接跟我的律師談就好。」
「對了,順便讓你兒子把做假賬的事也一并跟律師談了。」
??
我跟著陸辭去見律師和裴遠的時候。
全程都是一種很震驚的狀態。
哦對,還有法院的人和警察。
裴遠為了攀上陸家這個高枝,做了個假賬。
陸辭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找人一查發現裴遠的公司不光做假賬還偷稅。
由于涉及金額巨大,不僅要罰款還要負法律責任。
按陸辭的話來說,沒有個七年估計出不來。
裴遠賠償完罰金,剩下的錢會還給我, 但不一定夠。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包括頭發,我也不好再逼他父母賣房子賠錢吧。
他沒良心,我有,但不多。
后來,我把裴遠的兩臺車賣了,用這錢把我家的老房子給買了回來。
16
臨近過年,我搬了回去。
第一晚,陸辭和秦星都來了。
我們三人沒有去飯店,在家煮了個鴛鴦鍋。
不一會兒家里熱氣騰騰地,滿屋飄香, 十分熱鬧。
果然應了那句話,冬天要和喜歡的人吃一頓又一頓的火鍋。
陸辭中途去車上取了幾瓶酒拿進來。
我洗菜的手一頓,詫異地問:「你不是只能喝一杯嗎?拿這麼多酒干嘛?」
他走到我身后摟住我的腰, 嗓音低沉有磁性:
「我那天是不想喝。」
「酒壯慫人膽, 咱倆不是還有點事沒辦完?嗯?」
我耳根一熱, 聽出他的意有所指。
本來那晚吧…就差一步。
奈何我有點緊張還有點害怕,陸辭也就停了下來。
吃完飯送走秦星后, 陸辭迫不及待地把我抱上床,眼底的炙熱仿佛要將我吞噬。
熱烈的吻接二連三地落下……
我也沒有扭扭捏捏,成年人嘛。
趁著他解扣子時, 我坐起身快速把他左耳里的助聽器拿了出來。
陸辭一僵無聲挑眉, 略微側首幾分,笑道:
「不好意思,戴習慣了, 忘了摘。」
我:??
「我聽得見了。」
我:社死,勿 cue……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無名指多了個戒指。
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
我知道我的冬天過去了。
-完-
三生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