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這里我覺得有些荒謬。
之前我用的是爸媽給我留下的錢生活,后來我在聾啞學校教手語掙生活費,何時用裴遠養過我?
更何況,他花的錢有一大半都是我借給他的,沒算利息就不錯了,反過來他還有理了。
我把他的一切方式通通拉黑。
我能給他打要張就好了,用不著他聯系我。
找出陸辭的手機號碼,我再一次陷入了尷尬。
發什麼?
猶豫再三,我發了一句客氣的話:「到家了,今天謝謝你幫忙。」
怎麼有種報備行程的感覺?
很快,微信就彈出一條添加好友的信息。
是陸辭。
「什麼時候謝?」ўž
我看著這條消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莫名覺得他真的很想吃我這頓飯。
「那就明天晚上?」
對面秒回:「好。」
9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大概是昨天吹風吹感冒了。
「笙笙,你生病了嗎?臉色好難看。」
秦星見我走過去,回頭問我。
「啊,可能是。」
一張口才發現嗓子都啞了。
「那我請假在家陪你吧。」
我輕笑道:「不用啦,我一會也有事,你快回公司吧。」
連推帶勸地才把秦星送走。
簡單收拾一下,化了個淡妝,涂了個嘴唇。
不然我這張臉看著實在太嚇人了。
定的是一家西餐廳。
陸辭要接我,我婉拒了。
我沒那麼大排面。
提前出門,無疑早到。
沒過多久,對面的椅子被人拉動。
我把手機關掉,抬頭看過去。
陸辭脫掉黑色大衣,漏出里面的黑襯衫,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顯得斯文儒雅。
他慢條斯理地坐下,笑道:「等我很久了嗎?」
我愣了一下。
紅著臉辯解:「沒有,我也剛到。
」
我這紅臉可不是害羞,是我好像有些發燒了。
話音剛落,陸辭站起身前傾著把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又走到我身邊,用額頭對額頭。
猝不及防下我猛地往后仰。
要不是他摟著我的腰,我就摔地上了。
「別動,你發燒了。」
離得太近,近到我可以看見他眼角有一顆很細微的小痣。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不是斯文儒雅,倒是有些像斯文敗類。
飯沒吃成,我被他拉去了醫院。
他強硬的口吻不容我拒絕。
坐在醫院,掛著水,腦袋昏昏沉沉。
之前來醫院除了看耳朵就是陪裴遠看病。
我生病都是在家挺,挺到一定程度就自愈了。
因為我不喜歡去醫院,更不喜歡一個人去醫院。
看著別人都有人陪著,有人幫忙看護吊瓶,有人幫忙捂著手臂,我會覺得……很孤單。
不過我現在沒有那種感覺了。
因為今天我也有人陪了。
10
「疼嗎?」
陸辭站在床邊給我掖了掖被子輕聲詢問。
「不疼。」我抿唇很勉強地笑了下隨后又開始干咳起來。
陸辭單手摘掉眼鏡,轉身向門外走。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也……要走了嗎?
走到門口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問我:「你有對什麼食物過敏的嗎?」
我的心都亂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男人拎著幾袋子東西走了進來。
大衣上面還掛了一層薄薄的雪。
臨近過年,這段時間的雪下得很勤。
陸辭把病床搖了起來,擰開保溫杯遞到我嘴邊。
我受寵若驚道:「我自己來就好。」
他擰著眉頭,沒說話,但也沒把保溫杯給我。
一副絲毫不容拒絕的姿態。
我怔了怔張嘴,順著他的意思小喝了幾口。
陸辭笑了,又給我立起個小桌板,還給我的手臂下面放了個毛茸茸的熱水袋。
HelloKitty 的。
我吃了一驚,哭笑不得地問他:「你挑的?」
陸辭不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不喜歡?」
「喜歡。」
我急忙吃了口粥,把違心的話咽進肚子里。
因為生病發燒的原因有點犯困。
吃完飯后,我強撐著瞇著眼睛,沒承想竟睡著了。
再次醒過來時,針打完了,陸辭也沒走。
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身上蓋著他的黑色大衣。
我盯著他悶悶地笑起來。
落魄的陸家二少。
還挺有感覺的。
「好看嗎?」
我腦子嗡地一聲,別過臉開始穿棉服,裝作沒聽見他的調侃。
陸辭也沒再提起,他拿著圍巾把我的脖子纏了一圈又一圈。
看我捂得只剩個眼睛后他心滿意足地說:
「走吧,送你回家。」
11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
我看著他誠懇道:「陸辭,謝謝你。」
「怎麼謝?」他偏頭看了我一眼,話里帶著戲謔和笑意。
這句話把我堵的死死地。
昨天答應請他吃飯,沒吃成還又麻煩他照顧了我一天。
正想著怎麼謝他才好,他就把手伸了過來。
我坐直身體,猶豫半天才把手搭了上去握住。
是這個意思吧?
車「吱」地一聲停了下來。
陸辭側過身望著我,雙目驟然一深,唇角笑意分明。
「怎,怎麼了嗎?」
他解開安全帶湊了過來。
我緊張得呼吸都停了,雙眼禁閉。
「啪嗒」一聲,我前面的手扣被打開。
他左手從里面拿出駕駛證,右手還在牽著我。
再加上不遠處站著的交警……
我究竟在干什麼蠢事啊!!!
猛地把他手松開,緊緊扣著安全帶。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我的臉肯定紅得滴血。
「又不牽了?」
我用手捂住臉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