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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趕緊跑過去。
「老板!」
老板聞聲站直身子,大步迎上來。
為了配裙子,我特意穿了雙高跟鞋出門,一個踉蹌沒穩住身,整個人直直摔進老板懷里。
臉頰撞上了堅硬的胸膛,一雙大手緊緊撈住我的腰,掌心的熱度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傳來,灼人般的熱烈。
我聞到老板身上清爽的薄荷香,臉一紅,站穩后趕忙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你,你到很久了嗎,怎麼沒跟我發消息。」
我目光飄忽著,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老板的臉。
「沒有很久,怕你下來的時候我不在,提前出了門。」γź
老板收回落在我腰間的手,忽而問我。
「可以牽手嗎?」
面前的大手骨節分明,瘦卻不顯纖弱,我抬起頭。
老板正略微俯身等著我的答復。
「你的鞋跟太高。」
那張堪比老天爺賞飯吃的帥臉離我就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我下意識屏住呼吸,話說不出來,干干點了點頭。
老板勾起嘴角笑了,他握住我的手,帶著我來到車前拉開副駕的門。
車內有著和老板身上一樣的薄荷香,我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底下的手緊緊扣著裙邊。
「冷嗎?」
老板抬手調試著空調口的溫度。
我搖搖頭。
「不冷。」
這句話說完,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坐立難安,有心挑起話題。
「對了老板,福福還好嗎,放它單獨在家行嗎?」
「福福……」老板遲疑了下:「不用擔心,短時間沒事。」
我點點頭,又陷入沉默。
22
車最終停在一家私廚門前,我隔著車窗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我們不是要去吃泰餐嗎?」
「這家私廚可以定制菜品,你要減肥的話更適合吃些少油少鹽的東西,臨時改定了這家。
」
老板停車的動作有些遲疑:「你不喜歡嗎?那我們再換回去。」
「啊不用了。」我連忙擺擺手:「謝謝老板,這樣就挺好的。」
老板緊抿的唇放松下來。
「那就好。」
我在心里嘆著氣。
天知道我是個典型的重口派,平常無辣不歡,吃個吐司都恨不得蘸著老干媽。
這下好了。
趁著老板下車的工夫,我狠狠拍了下嘴。
禍從口出,讓你再說減肥。
「嗒」一聲。
車門被人從外拉開,老板一手支著門,另一只伸到我眼前。
「我們走吧。」
我看著從車到店門口總共不到五米的距離,眨眨眼,聽話地把手放到他手里。
老板選的是市里最有名的一家私廚,顧客自定菜單,餐品每天限量制作。
我和周舟在它剛開業的時候還想過來嘗嘗鮮,但看到價值 98.8 元一盤的番茄炒蛋和繁瑣的預約程序后徹底打消了念頭。
周舟:「怎麼?他用的蛋是瀟灑哥嗎?居然敢這麼貴?」
我:「不允許。」
現在走進店里,看著筒樓內五人才能合抱一圈的老槐樹,還有進門過道兩旁的巨大水族箱,里面各色斑斕的海魚,一人長的鯊魚暢游其中。
臥槽,鯊魚。
我懂了。
在這吃的不是菜,是藝術。
……
等餐時,我走到室外給周舟打電話,她正被家里逼著相親,現在急需一個電話找機會溜走。
「你還好嗎鐵汁?」
「別提了,就等你這個電話了。」
「我真服了,我小姨跟我說這次這個保準行,說他長得像明星,我還挺期待的,結果見了面一看,媽呀。」
「咋了。」
「她倒沒撒謊,確實像明星,長得特別像韓紅老師,我真就……」
我笑得飆淚,提步往室內走,邊損她邊找路。
一不留神在拐角處,直直撞到一人懷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看路,您沒……」
「冉冉。」
熟悉的聲音,令人作嘔的惡心。
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眉心狠蹙,后撤一步,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趙啟然,你怎麼在這兒?」
23
他不回話,嘴角掛著虛偽的笑,身側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腰,順勢往下滑動。
我狠狠揮開他:「滾開,別碰我!」
趙啟然臉上笑意不變。
「裝什麼清高?我看到你跟一個男的過來的,怎麼?讓他干了多少次?信不信我也能干死你?」
極其平靜的聲音,仿佛這些骯臟的字不是從他嘴里吐出的一樣。
我啐了下。
「你是不是有病,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趙啟然抬手又想摸上來,我一巴掌甩開他的手。
爭吵聲很快引起了路過客人的注意。
眼看吸引的目光逐漸增多,他立刻換了副面孔。
「剛才我們不小心撞到了,我伸手扶了一下,被她誤會了,沒什麼大事。
「對,我們本來就認識,她有點醉了,抱歉打擾到各位了。」
惡心。
他像是道貌岸然的禽獸一樣,披著和善的皮囊肆無忌憚地扭曲篡改事實。
「冉冉,快跟我走吧,別再給大家制造麻煩了。」
趙啟然像招魂的野鬼一樣笑著朝我邁了一步。
我厭惡地看著他:「拿開你的臟手。」
「趙啟然,我以為你至少還能要點臉,這種滿嘴亂噴糞的習慣是你打娘胎里養出來的嗎?」
他不接話,一臉的憂慮:「冉冉,你還是這麼不理智。」
說著,他伸出手,像一把鐵鉗似地牢牢扣住我的手腕。
力量差距太大,我一時掙不開,剛要開口喊人,趙啟然已經被人揪著領子向后使勁一扯。
老板擋在我面前,表面看起來無波無瀾,但凝向趙啟然的眼神卻是銳利逼人,像是蟄伏草叢中窺伺獵物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