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衍初一臉后怕,雙臂打開,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大師,你要摸骨就隨便摸。」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走到江衍初身后,順著他的脊骨一節節往下摸,在第七節脊骨發現了異常。
麒骨的第七節脊骨應該是寬而上傾,但江衍初的第七節卻是寬而下傾,運勢朝下。
我手按在第七節脊骨上使了點力。
「嘶。」江衍初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我松開手,開始研墨,然后吩咐江衍初:「把衣服脫了,我要給你畫骨。」
江衍初臉色微紅,脫了上衣,趴在沙發上:「大師,畫骨是怎麼畫呀?」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思索片刻,開始動筆,沿著江衍初的脊骨畫了一只火紅的前肢高抬的麒麟,然后用畫皮入骨之術將那麒麟纏繞烙印在脊骨上,皮膚表面的麒麟逐漸褪色至消失。
這畫皮入骨之術可以更改人骨的形狀和走向,讓錯位的命運回歸正位。而且經過我的加持,之后再也不會被人換命了。
「大師,你別說,這畫骨還真特麼疼哈。」江衍初臉色蒼白,冷汗淋淋。
說完就暈死過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著江衍初醒過來。
并不是我好心,而是他那五百萬的酬金還沒給。
玄門中人講究因果,江衍初是貴重命格,我幫他破了改命之術,這五百萬不算多。
其間,管家來過一次,看到光著上半身,暈死在沙發上的江衍初,愣神了片刻,又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等到江衍初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他很是痛快地給我打了錢。
10
第二日,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首富沈萬川認回親兒子的消息。
江衍初特意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他回了沈家:「既然他們換走我的命格,又那麼費心隱藏我的相貌,肯定是不想讓我回沈家。」
「那我就偏要回去,這一次屬于我的,我都要奪回來!」
他回去沈家我也很高興,畢竟幕后黑手還沒抓到,他還會需要我的,又能再賺一筆了。
我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快。
江衍初回沈家的第三天,就打電話請我過去了。
站在沈家的別墅門口,我不禁感嘆有些人就是會投胎,養父家的房子已經很大了,沒想到親生父親的房子更大。
這次是江衍初親自出來迎接我,依然坐的加長林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只是坐在車上,看著這別墅莊園的布局,我總覺得有點怪異。
這院子做的是中西合璧式的構景,既有中式的假山流水,又有西式的花園洋房。
而且那假山的走勢與平常假山不同,平常假山要麼是中間高四周低,要麼是高低不平,錯落綿延。
這假山卻是自西北往東南下行,而且多雜石,坐落在正南方,這是散運之相。
進了別墅,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面貌沉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美婦人。
兩人看到我,站起身跟我打招呼:「這位就是秦大師吧,我是沈萬川,之前您直播收了那貍貓的時候就想當面感謝您了,只是我那時候在國外忙生意。」
「沒想到您又幫我們找回了衍初,還破了他那什麼改命術,所以今天就讓衍初把您請過來想當面感謝您。」
我禮貌頷首:「沈先生你好,之前的事就是舉手之勞,您不必放在心上。
」
「大師果然有風范,只是您不在意,我卻是要表示感謝的,而且今天請您來是有別的事相求。」
「是因為江衍初被改命的幕后黑手?」
沈萬川神色低沉:「當初我夫人生產卻被人調換了孩子,錯把那貍貓精當親子養了二十多年。我這兩天也派人去了當初的醫院調查,卻怎麼也沒查到可疑人員,想來想去,就只能是非常人。」
他頓了頓:「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換走衍初,若是再對我們起了什麼歹心,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沈萬川坐到首富這個位置,肯定許多人對他虎視眈眈,范圍太大,我沒辦法一一查驗。
但是我想到了院子里那座假山,于是便問:「莊園里那座假山是哪里來的?」
沈萬川心有所領:「那假山是十五年前裝修的時候一個生意伙伴送給我的,難道是那假山有問題?」
「可是當時老太太還請了會看風水的大師看了,說那假山聚財,極利風水。」
又是十五年前。
江衍初突然激動起來:「那大師長什麼樣?」
沈萬川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激動,只是說:「當時我在忙生意,我夫人身體不好,所以是老太太一手操辦的,只有老太太知道。」
11
沈萬川帶著我們去見沈家老太太,老太太房間內的裝飾很考究。
黑檀木的桌椅,鎏金鏤空的香爐,青花紋的瓷瓶,低調又奢華,而且風水極好,能夠養魂。
但是老太太卻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像是油盡燈枯的樣子。
沈萬川走到床前,輕喚了聲:「媽。」
老太太緩緩睜開枯癟的眼皮,朝著沈萬川抬手:「萬川吶,阿哲回來了嗎?」
江衍初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