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高中班長正在同學群里吆喝大家一起出去聚餐。
閑著也是閑著,我敲了個「+1」發送,晚上七點整,準時出現在包間里。
沒想到瞿想想居然來了。
她進圈后迅速走紅,不方便在外面隨意走動。而且她讀高中時在班上沒幾個能說上話的人,畢業后從沒參加過高中同學組織的活動。
來了也不說話,一個人穿得嚴嚴實實,坐在角落里喝悶酒。
馬佳佳湊到我身邊說悄悄話:「畢竟剛經歷過大起大落,心情不好正常,我看著怪可憐的,和她又不熟,想安慰幾句都開不了口,你過去嘮個幾毛錢的?」
我搖頭拒絕:「我和她也不熟。」
「不能吧?你倆不是一個公司,一個經紀人?」
「我連她聯系方式都沒有。」
馬佳佳想了想,恍然道:「也是,你倆要是熟,她這幾年混得風生水起,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糊穿地心。」
「……你這孩子打小就會說話。」
「算了,不管她,你不是和極星娛樂續約了?最近發展咋樣?」
我嘿嘿一笑:「明年,等著看吧。」
馬佳佳一臉欣慰:「總算熬出頭了,我都怕你到解約還跟素人一樣,娛樂圈進了個寂寞。」
誰說不是呢。
但我這人猝死了還能穿書,總歸有點運氣在身上。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吃飽喝足,有人提議轉場去 KTV,我不太想去,在門口和大家分道揚鑣。
車停在路口,過去要走個七八分鐘。
沒走兩步,被人叫住。
回頭一看,是瞿想想。
她拉下圍巾,露出下半張臉,說話時吐出一陣白氣,鼻頭凍得微微發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
精致美麗,我見猶憐。
「能談談嗎?」
得,看來是專程來找我的。
我攏好外套:「去車上談。」
「好。」
我不知道她和我有什麼好談的,思來想去,只能是因為藺北。
果然,瞿想想上車后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和藺北真的在一起了?」
「沒有,偶爾一起吃個飯,微信聊聊天,沒別的。」
瞿想想表情將信將疑:「那幾張合照……」
過去大半年,現在來問合照?
我隨口道:「拍著玩的,藺北經常發和朋友的合照,沒什麼特別。」
瞿想想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藺南他最近在忙什麼?你知道嗎?」
「藺南?」
「嗯,他換了號碼,我聯系不上。」
「你不是有藺北微信嗎?」
「他把我拉黑了。」
「孟江安和黎行舟呢?還有姜策,他們和藺南好得跟親兄弟似的,藺南換號碼,不可能不告訴他們。」
瞿想想嘴角往下一撇,眼圈霎時通紅:「他們不肯告訴我,說是藺南的意思。」
藺南那小子又抽哪門子風?
一個僵尸都不吃的戀愛腦,竟然主動和瞿想想斷聯?
「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他出院那兩天。」
「你惹他了?」
瞿想想連連搖頭:「我沒有,我那段時間被狗仔盯著,不方便去醫院看他,我打過電話的,確認他沒什麼大礙,當時我也焦頭爛額,可能忽略了他的感受。」
小說里有這段嗎?
二十幾年過去,我記憶已經模糊了。
想不起來就不想,我直接問:「你來找我是?」
「能不能幫我約他出來,我有話想當面和他說。」
「我和藺南關系沒好到能單獨約他出來。」
「你可以約藺北,讓他帶藺南一起過來。」
10
我沒答應。
一來這麼做并不禮貌。
二來我和瞿想想真不熟,沒必要為她去冒得罪藺南的風險。
瞿想想再善良,再招人疼,那是對別人而言,對我來說,只有藺南提供的那些資源才是貨真價實的。
瞿想想沒死纏爛打,只讓我幫忙問一下藺南的意思,他實在不愿意就算了。
問一下還是可以的。
她住的地方離我家不遠,我順道送她回去,她下車前,主動加我微信,叫我有消息了告訴她。
我回家洗完澡,躺床上才去聯系藺南。
微信石沉大海,看來他換手機號的時候,連同微信號一起棄用了。
我只好去找藺北:「有空沒?」
藺北非常驚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主動找我。」
居然?
好吧,我確實不怎麼主動聯系他,每次都是他先拋出話題,我順著話往下接。
「你在家吧?」
「在。」
「藺南在不在?」
「你找我,打聽藺南的消息?」
「有什麼問題?」
「呵,找他干嗎?」
「瞿想想要見他。」
藺北十分干脆:「不見。」
我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你都沒去問,怎麼知道藺南不想見?」
「他要想見自己就去了,用得著你做中間人?」
他還說:「別管他們了,你最近休假吧?明天一起出去吃飯,我發現一家特好吃的私房菜館,來不來?」
現在是關心吃飯的時候嗎?
「不應該啊,藺南能想出那餿主意把你踢出局,之后不該鉚足勁對瞿想想窮追猛打?怎麼還不理人了?」
我吃瓜熱情噌噌上漲:「而且演唱會那事是他干得不厚道,連累人家瞿想想被雪藏,瞿想想沒找他算賬,他先給人臉色看?」
藺北不肯在手機上說,非要明天見面再說。
我一個吃瓜樂子人,根本拒絕不了?
第二天中午,藺北開車來接我。
幾個月不見,他看上去壯了一點,之前聊天的時候,好像是說過最近在健身。
年輕男人,一個高大挺拔又帥氣的年輕男人,非常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