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往里闖,一擁而上幾個宮女太監攔住了我,跪在我面前,“求娘娘別為難奴才們。”
”您若是進去了,那奴才們的性命便不保了。”
我心中焦急,卻沒什麼法子,只好跪在殿前,對著面前的宮女太監沉聲道:“去告訴陛下,他什麼時候見我,我什麼時候起來。”
天一點一點黑下去,江玄澈一直沒有出來。
又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天空開始飄雨,隨著雨點越來越大,承陽殿的殿門終于被打開。
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舉著一把傘,蹲在我面前,眼底分不清是厭惡還是心疼。
他說:“崔扶音,是不是只要為了他,你就什麼也愿意做?”
我渾身冷得發抖,卻還是挺直背脊,強忍著心中恨意,咬著牙道:“你明明知道……明明直到他沒有叛國!”
江玄澈低頭笑了。
他的笑聲在這漆黑的夜里顯得十分陰鷙可怖。
笑夠了,抬起頭時,江玄澈眼底猩紅,“是,朕知道。”
下
一秒,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勾唇笑道:“可那又如何?”
“皇后應該聽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里也絲毫不覺疼痛。
眼淚跟雨水混在一起,我顫抖著伸手抓住他的衣袍,低聲道:“我求你。”
“求你饒他一命。”
江玄澈聞言忽然發了狠。
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我將我扛在肩上,走進寢殿后又把我重重摔在床上。
一陣頭暈目眩,我還沒反應過來,江玄澈就欺身而上,瘋狂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伸手推他,被他拿腰帶將手腕綁住,固定在頭頂上方。
我狠狠咬在他肩膀上,直到血腥味充斥著我整個口腔,江玄澈也絲毫不覺疼痛。
今夜的他像是瘋了一樣地在我身上索取,我一次次哭暈過去,簡直是毫無人性。
8
醒來的時候,我還在承陽殿中。
一睜眼就看到太醫圍繞在我身側,身旁伺候的宮女把藥喂到我的嘴邊。
我十分警惕地側過頭,問道:“這是什麼?”
宮女彎著腰,森*晚*整*理“娘娘,您夜里發了高熱,這是治療風寒的。”
我這才放心喝下。
見我喝完,那宮女又道:“回娘娘的話,陛下吩咐了,讓您在這里靜養,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江玄澈這是想囚禁我?🗶Ꮣ
我被關在承陽殿內,無法得知外面的消息整日心急如焚。
直到第七日,我在一眾宮女之中發現了一個臉熟的。
是海棠。
她低著頭站在最角落。
我假裝困倦,屏退了所有宮人。
大概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海棠偷偷溜了進來。
“娘娘。”
我激動得淚都要出來,連忙扶住她,示意不必請安。
海棠卻不顧我的阻攔,直接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有一事想要告訴娘娘。”
“奴婢不是無家可歸的孤女。”
我微微一愣,十六歲那年出嫁前夕,我在府外遇到了海棠,她說她孤苦無依,求我收留。
我一向心軟,便答應了她,還把她帶在身邊。
可她現在是何意?
海棠重重地叩了一首,“奴婢是將軍的人,是將軍擔憂娘娘一人入宮恐怕無人所依,特讓奴婢陪伴在側。”
我母親離世的早,繼母當家,我身邊一直沒有什麼體己之人,奴仆也都是些不堪用的。
入宮這些年,海棠把我照顧得很好。
原來,都是沈奚行……
我彎腰想要扶海棠起來,她卻抓住我的手,“娘娘,鎮北侯已經被放出去了,他買通了獄卒,也在宮外安插了人手接應你們。”
“如果可以的話,逃出去,別再回來了。”
聞言,我也跪在海棠身前,哽咽道:“那你呢?你怎麼辦?”
江玄澈若是生氣,定會賜她死罪的。
海棠伸手撫了撫我鬢邊的碎發,笑中帶淚,“奴婢小時候是被家人賣掉的,輾轉多處,受人欺凌,是將軍收留我,在宮里的這些年,您待奴婢猶如親生姐妹一般。”
“若是能幫上你們,奴婢死也開心。”
“走吧,娘娘,別猶豫了。”
9
我跟海棠換了衣服,混在一群宮女里離開了承陽殿。
宮里也有鎮北侯安插的人手帶著我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牢房。
我終于見到了沈奚行。
他穿著囚服,身上還有傷,背對著我,坐在那簡陋的座椅上,手一直在身前劃拉,不知在寫什麼,寫的很專注。
我沒驚動他,靜悄悄地走進去,站在他身后。
這才發現他的指尖沾了水,寫的是我的名字。
我沒忍住,哭出了聲音。
沈奚行回頭,他愣了許久,皺著眉頭道:“阿音?”
“你怎麼進來的?”
我撲進他懷里,越哭越大聲。
他還是如從前那般手足無措地哄我。
我從他懷里仰起頭,“沈奚行,我們離開好不好?你帶我離開,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他皺著眉頭,我不依不饒,“我不想留在這里了,江玄澈他總是欺負我。”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身影。
是鎮北侯準備好前來接應我們的人,“將軍,情況緊急,快走吧!”
沈奚行森*晚*整*理垂眸看著我許久,最終拉起我的手,低聲道:“好。
”
我們被人護送著一路離開皇城,走了很遠很遠才停了下來,在一處荒僻的茅草屋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