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求婚的當天,親手為他布置好了求婚現場,買好了戒指。然后提出辭職。他問我為什麼?我愛了他七年,他要娶我最恨的人。現在卻問我。為什麼?
如夢似幻到不可思議的鮮花布景,入眼所見的一切都是幸福甜蜜。
不愧是花費三百萬的訂婚儀式現場。
我取了親自去買的戒指,深吸了一口氣,去了試衣間。
韋皓正在試衣服,回頭看見我,笑得連眼角都彎了起來。
他對我伸出手,“冉冉,你終于來了。”
那一瞬間,我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就好像他真的在這里,等待的是和我的婚禮。
可我卻只能冷靜地站在原地,取出戒指交給他。
“這是一會要送的戒指,不要忘了。”
我英俊的上司看著我,微微側了側頭,“你不高興?”
我覺得自己的嘴角僵硬得仿佛一個木偶,根本挑不起來。
“恭喜老板。”
我在他手里放了一個紅包,和一個白色信封。
他盯著那個信封,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你這是干什麼?”
“我要辭職了,祝你幸福。”
說完這句話,我急匆匆轉身就想往外走,我怕再慢一點,眼淚就要繃不住了。
我愛了這個男人七年,我原本以為今天晚上會是我們的婚禮,可現在我卻在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人訂婚。
而這一切。
甚至都是在我的調配下完成的。
因為我是他身邊最全能的秘書。
韋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臉色沉了下來,“張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我知道啊,你要和江若雪結婚,”
“那又怎麼樣?”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就算和她結婚,你依然可以在我身邊。
”
他英俊的面容甚至還有幾分情意綿綿。
他對我說,“冉冉,我可以給你一個名分,若雪不會在意的,我們只是商業聯姻而已。”
你看,他什麼都知道。
到現在,他依然不過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召之即來的玩意兒,為什麼要在乎一個玩意兒的心情呢?
我只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心仿佛被血淋淋的剖開,咬著牙一點一點把他的手指從我手腕上掰下來。
我愛了他七年,他娶了我最恨的人。
你說,為什麼?
2
我推開門的時候愣住了。
門口站著的是江若雪,我曾經的噩夢。
她穿著VeraWang的婚紗,腰肢纖細,精致得仿佛一個公主。
她就這麼笑吟吟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丑角。
“沒關系呀,我不介意的。”
她甚至體貼地往后退了一步,“韋皓說的也是我說的,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養條狗也有感情了。”
“對了,你們公司你的體檢項目是我特意看過的,”她說著還輕聲笑了起來,“反正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進門,我不介意在我丈夫的身邊有這麼個‘能干’的秘書。”
“好歹干凈嘛。”
我驟然想起了去年的那個特殊的“檢查森*晚*整*理”,只覺得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耳光,我曾經那些對他隱秘的愛意,那些深夜相互扶持的加班,那些靈感濺射的方案討論,到頭來在她看來不過是為了爬床的技巧而已。
我到底是為什麼要把自己落到這種任人品評的境地?
可現在穿著婚紗站在這里的是她,勝利者是她。
我只覺得無地自容。
好像這麼多年來,我付出的一切都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韋皓就在我身后。
他明明聽見了江若雪對我說的是什麼話。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
當然不可能說。
A市的金融新貴,板上釘釘的new money,現在和代表了old money的江家聯姻,娶了大名鼎鼎的A市名媛江若雪。
誰能不夸一句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他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和經歷才追到的江家大小姐,怎麼可能讓這一切成為泡影?
3
我狼狽地逃出了酒店。
眼前一片模糊。
下樓梯的時候腳一個踩空,我今天穿著細高跟!
完了!хļ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腳踝今天肯定要完了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
“小心,沒事吧?”
我有些詫異地抬頭,卻正看見任熙云那張放大的臉。
老牌財團任家的現任太子爺,名副其實的old money,我們最近的競爭對手,行事作風十分狠辣,最近正在策劃轉型,是我十分不愿意對上的競爭對手。
今天來這次……估計也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
他們的訂婚,被所有人祝福。
我呢?
只是個眾所周知的笑話而已。
我壓下心中的酸澀,站穩后謹慎地同他打了個招呼,“任總好。”
“張秘書。”
“韋總在里面?”他收回手,沖我紳士地點點頭,“要不要一起進去?”
我胡亂地搖了搖頭,沖他笑了笑,“我有事先走了。”
他顯然看見了我臉上還沒干的淚痕,先是一愣,卻體貼地什麼都沒說。
“我的車在那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хĺ
他沒有說他送,總算給我留了幾分面子。
“不用了,”我婉拒了他,“我還有點事要去辦。”
其實沒什麼要辦的,就是回公司把我的私人物品收拾一下。
交接工作清單早就準備好了。
我的東西最后也不過只有一個小小的紙箱,就像我剛到他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