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人記得那個男生的名字和模樣。
我閉了閉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簡直撲朔迷離。ӯƵ
在困難面前,我的努力就是小狗屁。
「行了,大小姐,老糾結這個事干嗎?你有時間不如去查查誰給你杯子里下的藥。」
「我查不到啊。」我無望地癱倒在了沙發上。
「服了,這件事你不得第一個懷疑林蕭月?」
我看著頭頂璀璨紛亂的燈光,沒說話。
現在林蕭月不僅是總裁男主的老婆,還是男二謝言知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要是敢動手,這兩位肯定分分鐘掐死我。
我在短短一分鐘內就想清楚了所有的利害。
算了,無所謂。ÿʐ
愛怎樣就怎樣吧。
6
暴雨持續到了晚上的十點鐘還沒停。
肆虐的狂風下,城市因晝夜不息的紛亂而顯得晃眼。
我正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男模跳舞。
手機響了兩下,謝言知發消息來了:
【在哪?】
【和朋友在酒吧。】
【你要來接我嗎?】
我敲下兩行字發過去。
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我也不避諱。
【地址。】
我發了個定位過去。
然后,配上表情包,謝謝老公麼麼麼。
包廂里的音樂聲正好到了末尾,少年跳出了滿身的汗,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毫不吝嗇地給出了大拇指。
拎起包包,我朝陳月打了個招呼:「先走了,陳大小姐記得買單。」
剛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從后面攥住:
「外面雨這麼大,姐姐不再玩玩嗎?」
眉骨清朗的少年彎了彎唇,乖巧地朝我笑。
手指卻無聲地勾了勾我的掌心。
一旁的陳月笑了起來:「大小姐,可別傷了人家的心啊,阿淮每次都期待著你來呢。
」
「少來這套啊。」我掙脫了他的手。
見我真的要走,少年也不再堅持:
「我送姐姐吧,這里離外面有一段距離,車子進不來。」
「行吧。」
正好出門沒帶傘。
7
我和他一前一后往外面走。
「姐姐這段時間怎麼不來玩了?」
「有點事,以后可能也不常來了。」
「為什麼?」
我想了想:「結了婚還來這種地方,總感覺不太好。」
「你結婚了?」少年人猛然攥住我的手,瞳孔里滿是難以置信。
話音剛落,就看見酒吧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手里拿著有些破舊的傘,半邊身子隱匿在黑暗中,冷峻又漠然。
在看到我和身邊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時。
他眼神平靜,喉結卻輕滾了一下。
握傘的那只手在不自覺收緊,冷白的手背筋絡凸起。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撐開了傘。
半邊的傘面探入雨幕中,他側身望我,語氣輕淡:「走吧。」
「姐姐。」
手腕再次被人握住。
少年的眼神越過我落在謝言知身上,帶著滿滿的不屑。
「這麼大的雨,他那傘擋不住的,還是讓我送你吧,」他朝謝言知勾了勾唇,無聲地挑釁,「姐姐都來我們這里兩年了,最喜歡的就是我,這點小事還是讓我……」
話未說完,謝言知就淡聲打斷:「不勞煩了。」
他直接走過來,伸手攬住了我的腰,把我往身邊帶。
我掙了一下。
身側的手驟然收緊。
男人氣息平靜又冷冽,無聲地宣示著主權。
8
回到家,我立刻撲倒在了沙發上。
謝言知彎腰撿起我隨便踢掉的高跟鞋擺整齊,然后進了廚房。
過了會,他給我端來了一小碗醒酒湯。
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那碗湯藥,又把頭埋進了沙發里,拖著懶洋洋的調子道:「沒喝酒,我喝的汽水。
」
外面的雨打得窗戶「叭叭」作響,勾起了我的困意。
我打了個哈欠,調整了一下姿勢。
困倦的大腦漸漸昏沉。
謝言知靜靜地站在原地看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聲開口問道:「他是誰?」
震耳的雷聲將他這句微乎其微的問話吞沒。
閃電透過玻璃窗,照亮了他的半邊側臉。
他慢慢蹲下來,手指輕顫著觸上我的眉眼。
向來平靜的眸子此刻流露出了深沉的眷戀和思念。
「喜歡那樣的?」他垂眼,「歡歡,那我怎麼辦?」
后半句,聲線沙啞,像是自顧自地呢喃。
外面雨聲依舊,室內回應他的,只有面前人綿長的呼吸。
9
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的還是昨晚的吊帶裙。
蒼天,我沒有洗澡。
客廳里謝言知正在擺早餐。
我直接沖過去質問他:「為什麼不給我洗澡?」
「你睡著了。」
他眼都未抬,反應平平。
「那你不能幫我洗嗎?不洗也得換個衣服啊。」
我簡直抓狂。
怎麼會有那麼冷漠的老公啊?
睡都睡過了,為什麼連洗個澡都不能幫忙?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食指勾上我滑落的吊帶,拉回去掛好:
「嗯,以后知道了。」
我:「……」
我無力地回了臥室,往后躺倒在了床上,然后又想起了什麼,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卸了。」謝言知站在門口道。
我摸了摸眼皮,雙眼皮貼也摘掉了。
還挺細致的。
「有個事,我媽要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你媽不是和別人……」
話沒說完,我自己就先反應過來了。
當年那個男生,他的父親酗酒欠債,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別人跑了。
又把謝言知當成當年那個男生了。
我呼出一口氣,再次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