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祛疤膏,去年燙傷落了疤痕,爺爺到一個老中醫那里買來的,祛疤效果很好,等下拿給你。」
他又開口問了一遍:「江桃,你介意嗎?」
我微微愣了一下,又不是長在我身上當然不介意,只是有些心疼,他受過這麼多次傷。
回答得很快:「當然不介意啊。」
「那我就不用你那膏子了,快擦藥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別人上藥,下手沒有點輕重,陸淮征重重悶哼了一聲。
聽得人臉紅心跳。
偏過頭,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水。
聲音支吾道:「你別發出那樣的聲音,怪怪的。」
「是你下手太重了。」
「我輕點,你也忍著點,別像個小姑娘似的哼哼唧唧。」
「哦。」
上完藥,我熱得滿頭大汗。
他聲音有些啞:「我還有一個地方好像還沒有上到藥。」
「應該都上完了啊。」
他轉過身來,淡淡道:「傷口在前面,你順手幫我涂了。」
我上下迅速掃了一眼:「沒有啊,哪里有傷口啊。」
灼熱的掌心突然包裹住手背,順著滾燙的腹肌線條滑下,停在中間。
聲音帶著點蠱惑:「這里受傷了。」
臉上火速般燒了起來,聲音變得大又不耐煩:「你自己涂。」
他低眸,看了一眼,聲音溫和:「好,那你先把你的手拿開,你捂住傷口了。」
我:「……」
迅速將手拿開。
手機鈴聲響了,解救了我的尷尬。
是相親對象陳硯。
陸淮征眸色沉了沉,站起身來。
我靠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陳硯聊著小說。
陸淮征端著一杯牛奶遞到我面前。
聲音淡淡的:「不早了,快點喝完牛奶睡覺。」
我拿開電話說了聲謝謝。
繼續講話,發現他一直站在旁邊。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傷口好像裂開了,在流血。
「你還要繼續打電話,不管我嗎?」
他撩開上衣轉過身,紗布隱隱滲出些血。
我深吸一口氣,跟陳硯說了句抱歉掛了電話。
蹙起眉頭:「趕緊趴著,怎麼這麼快就流血了?」
他聲音懶懶散散:「可能是你技術有問題。」
「你的技術才有問題。」
「你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技術有問題?」
「那你等下讓我試試?」
他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聲音戲謔:「你確定?」
我微頓,瞬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
處理好傷口,陸淮征站了起來:「回房間早點睡,別熬夜玩手機打電話聊天,這樣容易長黑眼圈長紋。」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有些恐慌:「我是長了嗎?」
這幾天照鏡子的時候,是發現自己皮膚狀態差了很多。
他彎下腰仔細地盯著我臉看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你今天繼續熬夜的話,可能快了。」
陸淮征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引起了我的恐慌。
喝水都要放幾片檸檬,不加糖。
「不酸嗎?」他嘴里嚼著泡泡糖問道。
檸檬片夾得太多了,被酸得齜牙咧嘴:「為了白,我可以忍。」
經過上次他的提醒,我發現自己確實是黑了不少,再加上秋季天氣干燥和熬夜,眼角多了一絲絲細紋。
他垂下眸子,從口袋里拿出一盒口香糖,是水蜜桃口味的。
「吃點甜的。」
我頓了頓,接了過來。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嚼口香糖嗎?」
記得陸淮征以前從來不沾這些東西,覺得太甜了。
他淡聲道:「水蜜桃味的口香糖我能接受。
」
「哦,以前都沒有發現。」
18
昨天正和陳硯聊到興頭上被打斷,晚上繼續打電話。
門外嘭嘭響起。
我跳下床打開門,陸淮征懶散靠在門旁,聲音有些不耐煩:「大晚上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我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
愣了愣:「你這麼早睡覺啊?」
他不輕不淡看了我一眼,聲音清冷:「對啊,你吵到我了,這房子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
我一臉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送走這尊大佛,我拿著手機去了陽臺,音量下降了好幾度。
沒一會兒,一個視頻電話突然打來,將陳硯電話掐斷。
一張俊臉放大在眼前。
嘴角抽了抽,試探性地問道:「不會又吵到你了吧?」
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你有病吧,陸淮征。」
下一秒將電話掐斷。
一分鐘后,門外傳來敲門聲,僵持了五分鐘沒有開門,他似乎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終是我妥協了。
深吸一口氣,將門打開。
「你還有什麼事情?」
他手里抱著一個大盒子,臉部緊繃著,下頜線冷硬,聲音不輕不重:「給你送護膚品,麻煩讓我進來一下,謝謝。」
我愣了愣,他長腿邁開徑直進入。
「你進來就只是為了送這個?」
「不止,我來是有幾個問題想來問你,不問清楚我晚上睡不著。」
我坐上床,盤起腿:「你問吧,能回答的我都回答。」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我,嗓音艱澀:「你喜歡陳硯?」
我搖了搖頭,直接否定:「對他沒感覺,他壓根就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他也快有女朋友了,正在追那個女孩子,昨天和今天晚上打電話是讓我幫忙出謀劃策。
」
又沖動性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喜歡的人是你。」
在愛情這一塊,我一直都很淡漠。
自始至終,只對陸淮征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