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好像,他們必須這樣做,只是為了禁忌而做,為了背德而相愛。」他一口飲盡,冷笑,「這算什麼?」
他坐在皮質的吧臺凳上。
最頂上松開的兩顆襯衫扣子,讓他整個人被一種酒醉的頹靡包裹著。
「真的哥哥怎麼會舍得毀掉她?」
他笑出聲,又喝了一口。
緊緊捏住杯壁。
不算太清醒。
他眼底微紅,自言自語:「我對她的愛遠超皮肉,又怎麼會因為生氣就強制她?」
「但是我的『什麼都不做』,卻讓她消失了。」他的語氣冷靜克制到有種自毀的傾向,「都是因為我,我什麼也護不住。」
葉請時在說什麼?
他意識到什麼了是嗎?
「哥哥。」我顫抖著手,上前握穩他的酒杯,「是我,我是施爾。」
「系統讓我換了身份。」我氣息不穩,努力讓自己語速不那麼著急慌亂,「因為我攻略失敗了,它把我的身體給了別人,又給了我全新的模樣。我之前不是沒試過找你,但是每次都好像被什麼阻止……」
我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的表情很奇怪。
沒有意外,沒有質疑。
反而,平淡得像早就知道劇情發展一樣。
他不相信我嗎?
「說完了?」
他抽開我的手,臉色晦暗不明:「用不用我再幫你說下去?」
「系統給了你一個娛樂圈打工的身份,讓你從十八線奮斗到現在,但沒有資源你無論多努力,很快就過氣,一直都在等著哪天和我相遇——我說得沒錯吧,親愛的妹妹?」
我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第一個。」他放下酒杯,聲音清脆,「在你之前,你口中的系統已經派過一個人來了。」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想過很多種他得知后的反應,唯獨沒想過系統會介入其中。
「你的系統都是怎麼告訴你,我和葉施爾之間的故事的?」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我可以完整地講給你聽。」
「7 月 26 日,是我妹妹消失的日子。
「我不明白,我只是出了房間,重新回來的時候,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一開始以為是錯覺,我試探著問她關于我們之間過去的細節,可她清清楚楚,每一個都對上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暗中查了血型、DNA……把所有能查的都查了,可所有證據都指向那個人就是葉施爾。」
他語氣冷靜得讓人發怵,可眼底卻是承載不住的破碎。
「但即便這樣,我還是不相信。他們都說我瘋了,我也覺得自己病了,好像一直活在那個雨夜里,再也找不到她了。
「后來,我發現這個冒牌貨吃雞蛋竟然不會過敏。因為爾爾根本不是對雞蛋過敏,她是情緒性過敏。她小時候曾經因為挑食被棄養,重新送回孤兒院,所以她看到雞蛋就精神緊張,渾身起蕁麻疹。冒牌貨沒經歷過,自然根本不懂其中的恐懼。
「我確信她不是爾爾,也想起了爾爾曾經說過的『系統』。所以,我想如果我遵循系統,對這個冒牌貨百依百順,是不是他們就能把妹妹還給我?」
「可是沒有。」他臉色冷厲,「這麼多年了,他們只會在察覺到我懷疑的時候,送來了一個長相完全不同的女人,自稱是我的妹妹,說著那些有關替代、系統的話。」
「說著和你一樣的話,」他看向我,眸光沉沉,「可你們都不是我妹妹。
」
原來,系統為了防止我和他見面會崩壞故事情節,早就在我出現前,安插了另一個身份與我相同的人,預先說著我會說的話,故意讓他發現那個人是假的。
這樣,即便現在的我再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
落地窗外,夜雨吹打著陽臺的小棕櫚樹。
悶雷滾滾。
說完這一切好像耗盡他全部的心力,他的眼神空洞得像冷山彌散的霧氣。
「不是想試戲嗎?」
他嗤笑:「演吧,系統要你怎麼在我面前演,你就演吧。」
「我不是演的。」
他起身走向玄關,拉開門,「也行,不想演就滾。」
他現在認定了我是那個毀掉他妹妹的系統派來的人。
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這不是一個解釋的好時機。
我走到玄關處,與他側身而過,握住門把手。
忽然想起,十六歲來找他的那個夜晚,也是在玄關處。
他心疼我冒雨而來,關心則亂:「你這樣一個人亂跑,走丟了怎麼辦?」
「哥哥總會找到我的呀。」
「我也不是萬能的,」他擦著我的頭發一停,「如果你因為我走丟了,我可能還沒找到你就崩潰了。」
「沒關系,」當時我笑著說,「那我也總能找到哥哥。」
我將門一關,隔絕了回憶。
對上他寫滿戒備的臉。
他說:「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我拉住他的領帶,迫使他低頭。
他身上烏木沉香的氣息包裹著我,我踮起腳吻他。
屋外,棕櫚樹搖曳。
我終于完成了當年的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原來,他也是愛我的。
早在我愛他之前。
9
他任由我胡鬧。
卻沒有半點反應。
「沒招了?」他冷眼看我,「繼續啊。」
我伸手,抽出他的領帶,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
他捏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動作。
「這點學得挺像,和她一樣,只會解人扣子。」
他甩開我的手:「他們把你培養得挺好,至少比冒牌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