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宴在我身后跟了許久,
我停住腳步,轉過身,嘶啞著嗓子,
「江宴,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江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很是艱難的開口,
「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苒苒,不要讓我像個傻子一樣。」
「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悲傷的望向他。
他似乎是懂了,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身體突然被緊緊的抱在男人的懷里,頭頂傳來江宴沉悶顫抖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掙扎著,只是江宴抱的太緊,我掙脫不開,「你……放開……。」
話還沒說完,身體被一股強烈的撕扯拉開,隨即是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臉上,
「賤人!賤人!」
我抬頭,一身白裙的方思思正被江宴用力的拉開,而江宴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
「方思思,你干什麼!」
江宴將我護在懷里,滿眼心疼的摸向我的臉。
我笑了,江宴慌了。
「江總還是顧好自己的女朋友吧。」
我轉身欲走,胳膊卻被江宴和方思思緊緊的拉住,
方思思刺耳的聲音傳來,「小三你不能走!」
我捂住耳朵,「滾。」
江宴焦急的開口,「苒苒……」
我轉過頭,「你也滾。」
方思思突然抽泣起來,可憐落淚的樣子讓人好不心疼,
「我知道姐姐是江宴哥哥的前女友,可是現在為什麼又來勾引哥哥?」
「你把哥哥傷害成那樣還不夠嗎?」
周圍兩三行人的目光八卦的望向我們,竊竊私語的模樣像是鄙視我是第三者。
可江宴卻比我先皺眉,冷漠的開口,
「方思思,你不過是方伯父臨終前的囑托。」
「我和你,并沒有任何關系,請不要一口一個哥哥,我更不是你的男朋友。
」
江宴拽過方思思,聲音清冷,
「還有,給苒苒道歉。」
方思思癱坐在地上,像是在喃喃自語,
「江宴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就算是我模仿她三年,還是打動不了你……」
我被她惡心的打了個寒顫,江宴眼疾手快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摁住我的肩膀,不讓我掙脫,
「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模仿苒苒,只是你從來聽不進去。」
「之前的遷就,也只是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
江宴說話直,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想過他這麼直。
方思思止住哭聲,悲慘的抬頭,惡狠狠的指向我,發了瘋的嘶吼,
「三年前的事情我都查到了!」
「許苒,你臟不臟!真惡心!」
「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的江宴哥哥!」
「你怎麼不去死!我要是你,我都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江宴捂住我的耳朵,側身擋住方思思的視線,「苒苒,你別聽她胡說,這不是你的錯。」
我側身看向方思思,她此刻整笑的得意猖狂,像是贏了全世界。
她的臉和孟衍暮的臉重合,都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我蹲下身,遏制住顫抖的身體,
「我該死嗎? 」
「最該死的難道不是施暴者嗎?你和那些施暴者又有什麼不同? 」
「所以你覺得,為什麼江宴會喜歡你?」
在方思思錯愕的目光里,我穩住身,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
只留方思思一人在原地流淚。
但抑郁的情緒一旦復發,總是難以控制的,
所以,我自殺了。
在許晟不在家的日子里,
用打碎鏡子的裂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等醒來的時候,許晟和江宴都在,
他們倆是難得的和諧,都靜悄悄的呆在病房里。
我很討厭別人用悲憫的目光看我,
當江宴用這個眼神望向我,我就知道許晟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我望向垂在一旁的手腕,江宴正輕輕吹著包扎好的傷口,仿佛這樣就能緩解我的疼痛。
但早就已經麻木了。
江宴將我輕輕扶起來,小心翼翼的神情還和當年他關心我的樣子一模一樣。
許晟也紅了眼,卻是恨鐵不成鋼的罵我,
「你是不是傻?你走了我怎麼辦?」
不知道是躺了多久,身上酸軟無力,我費力的抬起手,揉了揉許晟那雞窩似的腦袋,
「小晟,姐姐對不起你。」
他轉過身,倔強的擦著眼淚,聲音也帶了哭腔,
「姐,我一定要幫你抓住那個混蛋。」
江宴的目光太過灼熱,我無法忽視,轉過了頭,
「江宴,你走吧。」
是時候有個道歉,也是時候有個了斷,我不能讓江宴耽誤一生。
「對不起。」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我。
許晟識趣的拿起外套,邊穿邊向外走,
「姐,我去買些吃的。」
我點點頭,心下已經了然。
我和江宴就這麼尷尬的坐著,都沒有開口。
我歪頭看向窗外,醫院的花園里有一片玫瑰花叢,開的正艷。
「許苒,我恨你。」
耳邊傳來了隱忍低啞的男聲,江宴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
「嗯,我知道。所以你還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宴打斷,
「我恨你不辭而別,我恨你不告訴我實情,我跟你一次一次的把我推開!」
江宴握住我的手,臉上帶上了乞求和無助,
「苒苒,這次讓我陪你。別……別再丟下我。」
我別過頭去,我怕我會心軟,我怕我會讓江宴和我一起落入深淵,
「江宴,我不能連累你。」
「而且,我已經不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