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今日討伐的人中與你們有過過往的人可有十之一二?就單說天一派的那事,也是你派之罪!罪不可!」
「哼!你們不過是想滅了我派,再將我派弟子虜去做爐鼎。這種齷齪事我派不知遇到多少回了,幸得宗門庇佑,每次都有驚無險。」
「爐鼎」二字讓我不寒而栗,我從未想過遠離魔教外,還得提防著「正派」。
康長老還在繼續說道,「什麼除名,什麼魔教!我看你們不過是想尋個由頭,行不義之事!」
那邊又跳出個長胡子男人,「說來也是你們合歡宗的太過自私,若那功法果真這麼好,和該教教大家,照拂眾人才是。」
「就是就是」
「教教我們唄」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與厚顏無恥的人,直氣的我牙癢癢。
康長老兩眼一瞇,一道精光閃過,「你不自私?我若沒記錯你是個煉丹的吧,既然你這麼大度,那快把你煉的丹藥全部拿出來給大伙兒分分唄!別的不說,今日跟你一起討伐合歡宗之人,可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幾顆丹藥不過分吧?」
長胡子被噎得說不出話,趕忙捂緊了乾坤袋退了回去。
我也是最恨這種慷他人之慨的「大方精」。
焦珠綠又是一道長鞭,打斷眾人私語。「莫要東拉西扯!今日破了這合歡宗,心法你們是不給也得給。趁著還沒動武,我勸你們還是識相的好。主動交出來,還能讓人稱一聲‘大義’。」
「我呸!多數人的利益就是大義,少數人的利益就是自私?你怎恁雙標呢?!太不要臉,都是為自己謀福利,誰比誰高尚?!」
康長老的嘴跟機關槍似的,難為她醉醺醺的嘴皮子還這麼利索。
這一頓炮火輸出直接扯掉了正派人士的遮羞布!我直呼過癮!恨不得豎十個大拇指以示敬佩!
正派那邊無人再能上前,唯有焦珠綠氣的臉色鐵青,站立不動強撐著。
沈楠竹走上前來,輕輕攬上焦珠綠肩頭,「哼,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呸!說得好像你們之前很客氣似……啊!!」
康長老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楠竹衣袖一甩,一股氣勁直接將康長老掀翻開去!
好在二長老將她接住,才沒摔個人仰馬翻。
「欺人太甚!」
二長老擱下康長老,飛身上前,拔劍要砍!
沈楠竹摟著焦珠綠微微側身,就將這一擊躲了過去。
斜岔里刺出柄長劍,將二長老挑了出去。不知是誰家的劍修,很快同二長老斗到了一塊。
事關重大,雙方都拿出來看家本領,頓時劍花漫天,劍光四射!看的人眼花繚亂!
也不知打了多少個回合,對方一劍刺入二長老肩頭,將二長老挑下陣來!
我心里一下焦急起來!這第一個就打不過,后面還有那麼多人怎麼辦?
三長老上前接力,雖是打敗了一人,可她又被后一個打敗。
我想著這可如何是好?對方人多,輪番上陣車輪戰就是拖也將人都拖死了!
然后四長老吾忱,五長老六長老,簡直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送!
我的心吶,哇涼哇涼的。
摸著兜里的符紙和龜甲,決定等雙方低階弟子打斗起來時,趁亂逃跑。
先用符紙瞬移個五百里,再用「腳底抹油」跑上幾個時辰。等焦珠綠發現時我已跑到天涯海角。
過上一陣子流浪生活再說,若是不小心被逮住了,還有龜甲能暫且保命!
說起來就心塞,想我「第一美人」,竟然淪落至此?
六長老敗下陣來后,康長老也醒了醒酒,提了劍就沖上去。
正派那邊是天一派掌門應戰,這下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若說剛才的戰斗雖然激烈,可還沒到招招要人命的地步。
而眼下天一派的招式卻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康長老中了一掌,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那天一派緊著欺身上前,大掌含著威壓從上至下,奔著康長老的天臺而去!
這一掌下去怕是拍碎了頭骨,要當場離去的!
我一陣心驚!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暗暗握緊了符文準備發動!
「唔!宗主威武!」
忽起的喝彩聲將我的思緒打斷,我扭過頭去,就見穆輕洲正一手攬著康長老,一手高舉過頭頂,與天一派以掌相對。
我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看錯。
天一派掌門被轟了回去,一路退至人群中,被多人抵著才止住了腳步。
沈楠竹上前,「都道穆宗主多年以前也是驚才絕艷之人,旁人不止一次的拿我同你做比較。晚輩今日有幸,正好較量較量。」
我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話。
他剛才在說穆輕洲?驚才絕艷?
二人很快打斗起來,沈楠竹不愧是作者親兒子,這才多少時日,他的修為已經比天一派掌門高出許多許多。
若不是穆輕洲一直與他不分勝負,我甚至覺得沈楠竹天下第一了!
而穆輕洲這邊,白衣勝雪,烏發紅唇。一招一式間行云流水,舉重若輕。
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我人傻了。
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原來穆輕洲做合歡宗宗主,不單單是靠顏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