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妃說讓你拖……」
「萬萬……萬萬……不能脫……家有悍妻……」
看著有人過來,風鈴兒一溜煙跑了,國師老頭驚魂未定:世風日下啊……
喃喃道:脫,脫,大妃,猛地一拍大腿:拖……老臉一紅朝議事殿匆匆走去。
眼下我太子哥哥和二哥哥爭得你死我活,派個出征的將軍大約都要吵半天,鄆城已增兵不能打,先拖著看看局勢。
我發現最近風鈴兒一有空就坐在廊下繡荷包,我湊過去看:「還有繡鴨子的?」
風鈴兒說:「這是鴛鴦。」
我點點頭,你說鴛鴦就鴛鴦,又委婉的說:「繡個并蒂蓮寓意也不錯。」花比鴛鴦好繡一些的。
風鈴兒:「我沒想到啊。」這姑娘憨直可愛,不知是誰有福氣收到這鴨子,不,鴛鴦。
國師老頭大概是說服了羌王和一眾大漢,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許多,宮里要為小琰兒辦周歲宴,風鈴兒的鴛鴦也終于繡完了。
我與錦姑姑在屋里挑送給小琰兒的禮物,我撿了個金項圈掂了掂,這玩意有點重,會不會壓著小琰兒的脖子,錦姑姑又找了對金鐲子另有幾個雜七雜八的小玩意。
小桃子進來說:「風鈴兒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早上拿著繡好的荷包歡歡喜喜出去了,這會兒怎麼了。
竟是羌國王宮的一個侍衛,先是示好我身邊的風鈴兒,又與我小廚房的一個小廚娘不清不楚,都是我身邊的人,誰給他的膽子。
兩日過后,錦姑姑說:這侍衛是國師老頭引薦進宮的。等國師老頭進宮的時候,我帶著風鈴兒小桃子去了議事殿。
那大漢長得很是粗糙,我嚴重懷疑風鈴兒的審美,我帶來的那麼多侍衛小哥哥他不白嗎不帥嗎不溫柔體貼嗎。
當初我怕羌王長得丑,為了養眼選侍衛的時候很是認真。你看上個這個?長成這樣對我身邊的人施美男計,還兩個妹子約了同一天,這智商真真是喂狗了……
我指著那大漢對風鈴兒說:「揍他。」
風鈴兒遲疑,小桃子二話不說上去就踹,大漢看著風鈴兒估計覺著理虧,沒動,我示意小桃子使勁踹,動靜越大越好,國師老頭想在我身邊動手腳,本宮今兒就讓他好看。
你不是懼內嗎,老娘偏要給你送美人,我進殿后笑盈盈指著身后的兩個火辣美人,表示國師為國勞心勞力,本宮聊表謝意。
羌王在認真看地圖,無視國師老頭抽筋的臉色。國師老頭實在沒辦法,又不敢真把美人帶回去,兩眼一翻,裝暈了。嘿,學得倒挺快,我估摸著國師老頭以后不敢隨便招惹我了。
國師老頭被抬了下去,羌王看著我頗有些無奈:「聞喜。」
我笑得純良無害:「大王,你看我的新裙子好不好好看。」原地轉了轉,繡了金線的裙角翻飛像翩然的蝴蝶。美人計老娘也會,父皇美人眾多,各種口味的都有,高冷的,嫵媚的,婉約的,強悍的……我從小看各路美人套路我父皇,哼,小樣兒,總有一款適合你。
羌王點頭:「好看,聞喜穿什麼都好看。」眸色深了深,喉結動了動。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蠢,主動送上門,提了裙子火急火燎往外走,「回見,你忙,不用送……」
身后傳來低低的笑聲:「本王晚上去吃飯……」
大哥你原來不挺高冷嗎,繼續保持一下。
我帶著風鈴兒小桃子剛溜達回去,宮里已經傳開了:我在羌王門口打了他的侍衛,還要給國師送美人,最后竟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便有人開始說我是妖妃,善蠱惑人心,覺得他們大王被迷惑了。
我……要是知道他們大王晚上還來吃飯,這得多痛心疾首。
小琰兒的生辰宴前兩日,天盛傳來一個驚天的消息:二哥哥代天子謁祖廟。
錦姑姑望著天邊如火的晚霞嘆道:這天怕是要變了。
對我父皇來說沒有兒子苦惱,兒子多了也苦惱,況且家里還有皇位要繼承。
小琰兒的周歲宴辦得很熱鬧,我盛裝坐在羌王左側,阿云朵抱著小琰兒坐在右側,小琰兒看到我,張著手要抱抱,羌王接過來遞給我。我逗弄著小琰兒,阿云朵低聲跟旁邊的烏雅聊天,這妻妾成群的場面和諧又美好……уƶ
羌國的樂器多蒼茫悠遠,樂者氣息寬闊,感情深沉,地域氣息濃厚,所以突然聽到江南的絲竹之聲和女子柔媚的小調時,我抬了頭:一個身段妖嬈目中水光盈盈的女子正在唱小曲。
我帶來的樂人多吹奏天盛宮中樂曲,羌王也沒表現出特別的興趣,原來喜歡這個調兒。
阿云朵看了一眼便又低頭跟烏雅說話,烏雅已經冷了臉。我便知道這位是誰了:進了羌王寢殿三天沒出來的,半夜唱小曲兒被我嚇著的妞。
一曲唱完,抱了琵琶來行禮,簡直就是個水做的美人兒,我七姐姐的美,仙女,天上來的,這姑娘的美處處透著小橋流水人家的溫婉可親。
羌王果然和緩了聲音:「起來吧。」
渣渣王!
美人兒又轉向我:「見過大妃。」
我含笑點了點頭,美人兒并未入席,抱著琵琶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