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憂谷時,就被他趁機占了便宜。成親后,又日日與他斗智斗勇,防著他對我下手。
現在看來,他一定是在一旁看戲偷笑。
耍猴呢!
我越想越氣,對這廝,我實在太客氣了,應該把他卸了他全身的骨頭才對。
12
「你是不是氣爺沒早點對你澄清?」
我不作聲,默認了。
他輕輕捏著我的手,勾唇輕笑:「你是爺早就看上的女人,送上門的大好機會,干嗎要澄清。」
我氣得磨牙,抽出我的手:「你做著青樓生意,逼良為娼,我不會跟你同流合污。」
手沒抽出,被他牢牢地抓住:「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的,爺可沒逼她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隨時都可以離開。不信你去問她們——」
他的嗓音懶洋洋,卻又透露著一股堅定。
哼,這點,我自然會去考證。還有他的身份……
我不含糊,直接問他:「除了青樓老板,你還有其他身份?」
他掀了眼皮看了我一眼,依舊懶洋洋的樣子:「當然。當鋪和賭坊,也是爺的。否則爺天天拉著那群紈绔子弟干嘛,那可是爺的金主。」
「醉紅樓最主要的業務呢,其實是包打聽。你不知道,喝醉酒的客人在不經意間透露多少信息。」
他突然輕笑一聲,我循聲望向了他:
「還有,安城何大善人,也是我。」
這意料之外的身份,讓我愣住了。
何大善人是何人。
安城知名大善人,安城一半以上的孤兒院、兒童學堂、義診藥房、善堂都是他捐贈的。此人神出鬼沒,只捐款不露臉,只做好事不留名字。
我很驚訝,他跟我認識的傅文彥有很大的出入。
我又問了很多問題,他都知無不言,只要我問,他就回答。
「爺原有七八個身份,可是在繼承了王二的東西后,可就不止了。」
「爺在各地還有莊子和鋪子,回頭爺將契約交給你,你好好保管。別讓家里那幾個敗家子知道了。就我爹娘花錢的速度,掙得還不夠他倆花……」
你聽聽,你一個敗家子還嫌棄別人是敗家子。
末了,傅文彥在我脖子上蹭了蹭:「娘子,爺的老底都給你交待清楚了,知道了爺這麼多秘密,以后,你就是爺的人了。」
「什麼你的我的,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雖然洗清了他是杜乘風的嫌疑,但我也沒想好跟他過一輩子啊。
傅文彥抬眼直直地盯著我,眼里冒著危險:「你想拋夫棄女?」
喂,你這腦回路轉得太快了吧?拋夫我懂,棄女是什麼鬼?哪里的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有,我都聽到了,你跟你哥的談話,你們只是想讓我生孩子。」
「切,我哥想孩子想瘋了。你別管他,順其自然。當然,如果可以,我想要女兒。」
「你哥想要孩子,不會自己娶妻生子嗎?」
傅文彥摸了摸下巴,靠近,悄聲告訴我:
「我哥的相好是柳月。」
……
13
安城又出了案子。
昨夜,張夫子的女兒被人擄走,險些被糟蹋。
囂張的賊人還在房內留了紙條,承認來人就是杜乘風。
所幸,張小姐奮力掙扎,才虎口逃生。
廂房內,張小姐哭得梨花帶雨:「嚶嚶嚶……官差大人,請你一定要抓住賊人。」
「我的好姐妹,城西李屠戶的女兒,就是被他壞了清白,現在她還瘋瘋癲癲。」
「還有劉大娘的女兒,出嫁前一天被擄走,一天一夜才尋回,婚也沒法結了,直接出家當了尼姑。
」
我遞了條干凈的手帕給她,問:「你可看清了賊人的臉。」
「看清了。」她擦了擦眼淚,「是傅家二少。」
傅文彥?
我心一跳,竭力壓下驚訝:「你能確定嗎?」
「確定。」她不斷抽泣,口吻卻是斬釘截鐵:「傅二少也是城里的名人。我在路上見過幾面。我不會認錯。」
我再問:「那賊人還有何特征?」
她想了想:「我用發簪傷了淫賊的手。」
傷了手?
今早,傅文彥還對我動手動腳。動作麻利得不像個負傷之人。
再者,他昨夜一整晚都待在屋里,如果他半夜掙脫了捆綁,我一定能感覺到。
既然他沒離開,那擄走張小姐的人,就不可能是傅文彥。
再者,從來沒人見過杜乘風的真容。就連我,當初也是誤打誤撞跟錯了傅文彥。
為何這次就被人看見了?還偏偏是傅文彥的臉。
杜乘風為何要假扮成他?
14
出了張家大門,迎面走來了同僚。
刑部也是有鄙視鏈的,因為性別偏見和刻板觀念。
一些男捕快認為女捕快不具備足夠的能力和膽識來勝任這樣的職業。
眼前這群人,就是與我不對付的。
「不是在放婚假嗎?」
「嗟,還用說,肯定是在夫家不招人待見唄。」
「噓,小聲點,她記仇得很。」
然后,他們發出一陣低聲嗤笑。
我摸了摸腰間軟鞭,邁步上前,難得的對他們露齒淺笑:「醉紅樓的柳月跟我是好友。」
眾人一頓,有些莫名。
我笑了笑,繼續說:「那誰?不到半刻鐘的事,我不會到處說。」
他們臉色微變,逐漸復雜起來,眼色漂浮。
我也不指名道姓,你們互相猜吧。
「咳咳……」
為首的趙帆清了清喉嚨:「溫捕頭,你不是放婚假了?」
我:「夫家太窮了,提早開工。」
眾人沉默。
我也沒說謊,原先在溫家當邊緣人物,消失幾個月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