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上人》第4章

二皇兄的母妃賢妃,在一旁捻著帕子嚶嚶地哭,求父皇給他們母子倆做主。

我那一鞭子沒挨上,整個人毫發無傷,而二皇兄被我抽成了豬頭。

我自然無法辯駁。

父皇為難,但他一向疼我,怎麼舍得罰我。

最后還是母后站出來大義滅親,說我抽了二皇兄幾鞭子,便讓宮人抽我幾鞭子。

我認罰。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罰,還是被抽鞭子。

然而,那宮人看起來下手重,其實不敢來真的。

我受的只是皮肉傷,養個十天半月,就沒事兒了。

再說,之后父皇還命人給我送了一大堆藥,內傷外傷的。

我用不了這麼多,但我沒忘記,還有一個小奴隸。

「脫衣服。」我說。

小奴隸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11

「脫衣服,本宮給你上藥。」我強調「上藥」二字。

那時小奴隸的身量已經比我高出許多,且因為常年跟我一起習武,整個人早就褪去了當年弱雞的形象。

有一次我去他房間找他,他正好在穿衣,上半身還來不及遮蔽。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男子的身體,當即捂眼轉身,「啊」的一聲,踉蹌而去。

自然沒看見身后那雙暗沉沉如旋渦的眼睛。

不過,那幅畫面,自此就刻在了我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所以借著給他受傷上藥的機會,我想暗戳戳再看一眼。

不過,我面上的表情很正直很端莊就對了。

但小奴隸看著我的眼神中有戲謔、有了然,好像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

我一向明白他是個有個性的奴隸,已經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誰知他雙手一扒,竟真的當眾寬衣。

幸好宮女們都被我提前遣了出去。

只是我再沒有了之前的心情,因為入眼的是一具布滿血痕的身體。

我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罵二皇兄那頭豬。

「公主的傷,如何了?」他問,聲音低沉,帶著關切。

我說:「已經上過藥了,放心,誰敢真打本宮,不要命了。」

他冷笑,道了一聲 「也是」,就沒再出聲。

其實我后背還嘶嘶地疼。

不過沒敢告訴他。

深夜,我趴睡在榻上,因為背上的傷睡得不踏實,夢中還喊著疼,眼角掛著兩滴欲墜不墜的淚。

有人嘆了口氣,掀開了搭在我身上的被褥。

隨即溫熱的指腹,帶著涼絲絲的藥膏抹了上來。

清涼的感覺襲來,我舒服了很多,很快就睡熟過去。

12

「啪」的一聲脆響,太后手掌拍響桌面,將我從回憶中拉扯回來。

我此刻跪得腳耙手軟,看向高高在上的太后,硬生生擠出兩行清淚,開始喊冤:

「太后,臣妾冤枉啊!」

太后根本不為我的眼淚所惑,正瞪眼準備發作。

「這是怎麼了?」這時,軒轅無傷走了進來。

我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心想,這下好了,母子倆湊齊了找我麻煩。

他看向我,眉頭一皺,對太后說:「母后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太后理所當然道,「教她規矩。」

「母后忘了答應過兒臣什麼了?」

太后看著他片刻,頹然擺手道:「罷了,帶走帶走,本宮不想看見她。」

就這樣,我被軒轅無傷帶出了永壽宮。

不過我并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剛才臨走前,太后說:「皇兒別忘了,清兒還在等你。」

清兒?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我帶著質問的語氣問:「清兒是誰?」

他招手讓人送我回鸞鳳宮,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就轉身離開。

不過,我很快知道了清兒的身份。

13

「妹妹初來乍到,若有宮人伺候不周到,盡管跟姐姐說,姐姐替你罰他們。

「我自小在這宮里長大,對這里熟得很,妹妹若覺得無聊,姐姐愿帶妹妹好生逛一逛,現在這季節,御花園的花開得正好。

「我與陛下自小定親,以后與妹妹便是自家姐妹,妹妹有任何為難之處,都可來找姐姐。」

……

我沉著臉,聽秦清一句姐姐一句妹妹的,實在犯惡心。

且,我是名正言順的和親公主,她卻自稱姐姐。

這不就是既要跟我搶男人,還要騎在我頭上的意思?

這還能忍?

于是我問:「小姐貴庚?」

她明顯愣了愣,說:「十七。」

我笑得很友好:「不巧,本宮今年十八。

「倒不是要讓小姐喚本宮姐姐的意思,一則本宮在這離國宮中無親無故,沒有姐妹;二則秦小姐還未得陛下冊封,便姐姐妹妹地叫起來,這臉也太厚了些。」

她溫婉大度的形容再也裝不下去,冷笑一聲道:「七公主不必得意,我自小跟陛下定親,皇后之位遲早是我的。」

「可惜啊,本宮后來者居上。」我說得胸有成竹,實則心虛得很。

我雙手籠著,逐步走近她,譏諷道:「自小定親又怎樣,自本宮七歲起,陛下便跟在本宮身邊,日夜相守,歲月相伴,直到本宮十七歲那年他才因故離開,整整十年朝夕相處,你拿什麼來比?

「你以為,當初陛下為何發兵趙國?」

「呵呵!」我掩唇輕笑,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還不是,為了本宮。」

看著秦清蒼白的臉,顫抖的唇,我覺得自己像極了以往后宮那些,為爭父皇寵愛而滿臉尖酸刻薄的女人。

但是那又怎樣?!

狗皇帝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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