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我考慮到孩子的感受,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跟他溝通。
雖然最后都是我被他言語傷得徹夜難眠,但我從不曾對他說過重話。
此刻他看著我滿眼怨恨,一肚子的氣撒不出來只能憋著。
半晌,他以氣話的方式說了實話:“你才不是我媽。”
我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意味深長地說:
“但你可我的好兒子啊。”
次日我火速跟張琳的父母談好二人的婚約,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公布了他倆的關系。
這次程洋可出大丑了。
他從前仗著有錢在學校耀武揚威有了不少小弟,而這事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早戀,還跟家里的保姆混在一起。
一時間,不僅同學都嘲笑孤立他,整個上流社會的富二代們也都看不起他。
“我不談戀愛了,我學習,我學習還不成麼?!”
他又開始沖著我咆哮:“趕緊把那夏令營給我報回來,我去上!”
可我怎麼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我和藹地回應道:“不用了兒子,這都什麼年代了,媽媽支持你自由戀愛。”
“下個月就是你成人禮了,媽可得好好操辦,到時候讓你過個永生難忘的生日。”
程洋氣壞了,“哐當”一聲摔門離開了家。
這天晚上,他滿眼通紅地回來,飯都沒吃,回房間打了一晚上電話。
我看著這頭屏幕里浮現出的程洋通話記錄,唇角微微上揚。
終于是忍不住給他爸媽告狀了是麼?
我也很期待,見到我那闊別多年的前夫,和他的好夫人。
果不其然,一周后,我在公司樓下見到了程洋的生母,小三許欣。
5.
許欣當年在我懷孕期間以我助理的身份上位,撬走了時任我公司副總的程翰。
我即將臨盆時,在程翰手機里發現了他倆的大尺度照片。
當時我感覺天塌地陷,不顧他下跪求饒火速辦理了離婚手續,將二人開除。
直到后來,程洋五歲那年差點掉到水里淹死,是許欣奮不顧身救了他。
前世我對她感激涕零,由此一筆勾銷了積年舊怨。
可現在我看到她這張臉,越看越發現,程洋跟她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但現下我并不急著拆穿她。
因為我要讓他們一家三口,在程洋的成人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身敗名裂。
“秦悠姐!”許欣一見到我就歡喜地招手。
我斂去眼底冷意,笑著迎上去:“好久不見了,你怎麼突然來上海了?”
她眼底滑過一抹寒光,隨即笑吟吟地挽住我的手:
“這不是巧了嘛,秦悠姐,我這段時間來上海談事,要呆至少兩個月呢。”
我不動聲色地問道:“那程翰來了麼?”
見許欣有些發怵,我笑著安撫她:“沒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早都不計較了。再說,你可是曾豁出性命救了程洋,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早就不怨了。”
許欣在確認我眼睛里沒有異樣后才略微舒了一口氣:“嗯,他也來了,他這兩個月都陪著我。”
她的話鋒突然一轉:“對了姐,我聽業內說,洋洋要跟人訂婚約了?可我不太相信呢,因為對方怎麼能是你家的保姆,這怎麼配……”
“許欣你這就不對了,都這個年代了,誰還看出身?”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既然程洋有喜歡的人了,我也尊重他的意愿。
”
“……”
許欣的臉肉眼可見變黑了。
她不甘心地問道:“那秦悠姐,你這身家,不得多給洋洋準備幾套豪宅?”
6.
我聽了這話只想冷笑。
好家伙,你是杜鵑麼,讓我替你養大你的兒子還得把財產給他繼承?
許欣見我沒搭腔,又“好心”勸道:
“姐,你就洋洋這一個兒子,以后你的還不都是他的?既然遲早要給,不如在他婚前多給他準備些個人財產,既不讓別人把他看輕,也好維護你們母子情分。”
“到時候再說吧,一家人沒必要分這麼清。”
見許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下個月是程洋十八歲成人禮,我準備給他大辦一場,到時候你們兩個也一定要來哦。”
“好的。”
許欣眼珠轉得飛快,恐怕已經想象出日后母憑子貴萬人矚目的景象了。
可她不知道,我會讓這場成人禮,成為她永生的噩夢。
……
跟許欣告別后我走出咖啡廳,一個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突然撞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
他口頭道歉,可身體卻沒有避開的意思。
我皺了皺眉頭,轉身離開。
7.
此后接連一個星期程洋都很少在家。
總是當著我的面大搖大擺往外走,還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大喊:
“爸,等我,我這就過去!”
他明顯是在故意氣我。
而我笑吟吟地跟他揮手告別,還囑咐他對程翰禮貌些。
我本以為這個年齡段的程洋也就這些小孩子手段,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他了。
亦或是說,我低估他們一家三口了。
在程洋成人禮的前一天,我終于閑下來打開手機刷資訊。
突然,我在貼吧里看到了一條被頂得很高的帖子。
《公司女總裁為討年輕男友歡心,不惜毀掉親生兒子》
里面是一張很糊的正面照,照片中的女人跟一個黑衣男子緊緊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