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我的竹馬成為省狀元。
我坐在他家院子里,看著招生老師們將他團團圍住,淡定嗑瓜子。
看著何岑霖孤獨弱小無助,我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這時,我那挨千刀的竹馬在人群中發出吶喊:「她考了 725,就比我少兩分!去找她啊!」
「……」
與此同時,兩位招生組組長的電話同時響起。
「榜眼不在家里啊,說去朋友家串門了,那孩子電話也不接,真愁人。」
我和老師們的視線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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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出來,我的竹馬成為省狀元。
我坐在他家院子里,看著招生老師們將他團團圍住,淡定嗑瓜子。
「小何,來咱 A 大,來了大家都是你的親人,我們是一個大家庭。」
「小何,你舅舅就是 B 大的學生,來 B 大,不是更親切嗎?」
小何的舅舅,畢業十年嘍。
我看著何岑霖孤獨弱小無助,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某位老師過來套近乎:「小同學,你也是今年高考啊?」
我點點頭。
「考了多少分啊?你和小何同學是情侶不?」
「?」
我覺得不妙。
我那挨千刀的竹馬在人群中發出吶喊:「她考了 725,就比我少兩分!去找她啊!」
「……」
與此同時,兩位招生組組長的電話同時響起。
「榜眼不在家里啊,說去朋友家串門了,那孩子電話也不接,真愁人。」
我和老師們的視線對上:「……」
半晌,老師對著手機說:「人在狀元家里了,都過來吧。」
于是被圍著的人從何岑霖一個變成我和他一起。
誰家好人選個大學跟被審訊似的?
旁邊是兩個學校的招生組老師還有學長學姐們,輪番過來給我倆洗腦,說著說著他們還吵起來了。
我和何岑霖對視一眼,用眼神示意問對方選哪個學校。
高考前我們就在爭 A 大還是 B 大,當時我說的是 A 大,想選的專業是軟件工程或者金融,大熱的專業嘛,以后畢業方便我創業當老板,實在不行也能當個高學歷打工人。
何岑霖像是故意和我作對一樣,說 B 大好,他要報法學,以后賺各位資本家的錢。
說到底,我倆都是掉錢眼兒里的人,殊途同歸。
兩個學校的人鉚足了勁兒,狀元榜眼不能兩個都收于囊中,起碼也得有一個。
至于省探花,他的成績比我倆少了十幾分。
應該也是穩上 TOP,爭我倆,可能還是因為兩個學校之間那該死的勝負欲。
眼看嘴皮子磨出火花,我倆也沒點表示,A 大招生老師:「兩位同學有心儀的專業嗎?」
在出賣彼此這方面,我倆的默契高度契合。
我微笑:「何同學喜歡法學。」
何岑霖:「蘇同學喜歡軟件工程和金融。」
話音一落,A 大老師立刻接上了:「這三個專業我們學校都是全國最頂尖的。」
旁邊 B 大老師不甘示弱:「你在口出什麼狂言?明明我們 B 大才是最頂尖的!」
「A 大怎麼能和 B 大比?」
「我們 B 大才是 TOP1。」
「……」
最后還是何岑霖媽媽端了水果點心出來,緩解了這場唇舌紛爭。
老師們問她這位家長的意見,狀元母親端莊一笑:「我們家一向比較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
最后還是 B 大招生組組長推了推眼鏡說:「兩位同學,時候不早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我們再詳聊?」
邊吃邊聊,這可以。
然后兩個學校,一邊架著我倆中的一個,上了他們各自的車。
我上了 B 大的車。
一車子的 B 大老師和學長學姐對我虎視眈眈。
一個長相帥氣開朗的學長開口就是自來熟:「學妹,何學弟是你男朋友不?」
「……不是。」
從小到大,我都懶得解釋了。
他們但凡看過我和何岑霖小學初中打架的那陣仗,都不會覺得我倆有戲。
某種程度上我倆現在這個成績,多少有點從小針鋒相對的功勞。
當然,不妨礙我恨不得當初何岑霖他媽媽給我生的是一小姐妹。
奈何我的否認,他們沒有當一回事,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懂我懂,高中不能早戀嘛,你們是好朋友,」學長以過來人的身份和我推心置腹,「不過學妹,這好朋友啊如果離得遠,時間久了感情就容易生疏,你看你們關系這麼好,要是生疏了多可惜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學校之間隔很遠呢。
旁邊的漂亮學姐接上:「對啊,最好你們兩個都來我們 B 大,像你們心儀的專業,我們在全國范圍乃至國際上都是名列前茅的。」
招生老師給出了最實在的誘惑:「蘇同學,你看,你要是來我們學校,獎學金是可以隨便拿的,專業上也隨便挑,最最重要的是,我們放假比隔壁 A 大多啊。」
「……」
要不然怎麼說,人家是 TOP 學校的老師呢,這掌控人心是妥妥的。
我眼神飄忽片刻:「要不然你們說一下法學專業?」
「……」
招生組的老師給我媽和何岑霖的家里打了個電話,說帶我們去玩,不用擔心。
兩個學校的老師和學長學姐給我倆傳授選學校專業上的經驗,還有入學之后參加比賽或者評獎學金之類的內容,吃喝玩樂也跟上,火鍋奶茶燒烤都跟上,學長學姐陪玩狼人殺。
貼心到讓我的內心都有點小小的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