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今天表白墻的帖子你們看了沒?」
「那肯定看了啊,老王,我覺得你是她喜歡的那一款,你快去搭訕試一下!」
……
說話聲越來越近,很快他們小跑起來追了上來。
我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圍著我的幾個人。
為首那人長得肥頭大耳,跟朱頌安還真是同類型的。
他朝我吹了個口哨:「美女,交個朋友吧?」
說罷,他直接掏出手機伸到了我面前。
我:「……」
突然覺得剛剛打朱頌安打輕了。
見我不說話,幾人對視一眼,笑了笑。
為首那人直接要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沒了耐心,正要抬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
「學姐!」
抬眸看去,只見一頎長身影從路燈下朝我跑了過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徑直擠開了那幾人跑到了我跟前。
「學姐,還真是你啊!」
「你剛從外面回來嗎?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他有一雙狹長但好看的眼睛,長相極為扎眼。
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腕,把我從那群人中拉了出來。
我低眸看著手腕,微皺了眉。
對于不熟悉的人,我非常抗拒這樣的身體接觸。
更別說眼前這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但鬼使神差地,我并沒有立刻甩開他的手。
在那幾人還在面面相覷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好遠。
我停下了腳步。
那人一頓,連忙松開了我的手:「學姐你好,剛才不好意思。」
我看著他:「你是誰?」
他笑了笑:「我叫林愿,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我:「我不認識你。」
林愿撓了撓頭,有些窘迫:「沒關系,我認識學姐你就行了。
」
他指了指前面的宿舍樓:「學姐你進去吧,我……我就先走了。」
說罷,他朝我揮了揮手,轉身跑進了夜色里。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蔣少天的電話。
「幫我查個人。」
7
次日一早,我跟蔣少天坐上了去沙崗村的車。
「昨天你讓我查的那個人……」
蔣少天停頓了一下。
我轉頭看向他:「怎麼了?有什麼異常?」
他:「沒有異常,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都非常正常。如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林愿可能就是不知道在哪見過你,然后昨晚出于正義替你解了圍。」
我:「也許吧。」
……
東部沙崗村距離市區并不算近。
車子晃晃悠悠開了快四個小時才到村口。
此時正巧黃昏,有一老伯坐在村口田埂上,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我跟蔣少天下了車,走過去,問了路:
「大伯,您知道去藏康山該怎麼走嗎?」
那老伯抬頭看了蔣少天一眼,又透過他的肩膀看了看站在后面的我:
「你們干啥的?」
蔣少天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直接塞進那老伯手里,笑了笑:「我們是植物學的研究生,聽說藏康山上的植物類型非常豐富,有利于我們現在正在研究的課題,所以便過來看看。」
一聽說我們的研究生身份,那老伯的神色瞬間和藹了不少。
他笑嘻嘻地把那包煙收進口袋,然后抬手一指遠處那座深山:
「喏,那個就是。」
蔣少天:「謝謝大伯了。」
說罷,他轉身便朝我過來了。
可那老伯卻又說了一句話:「年輕人,老頭子勸你們一句,天黑之后別上山。」
蔣少天抬頭跟我對視一眼。
老伯的聲音還在繼續:「天黑之后,那山上是有妖怪的嘞!」
說罷,他扛著鋤頭步履蹣跚地朝村子里走去。
……
我跟蔣少天在徹底天黑之前到達了山腳下。
藏康山上林木幽深,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
蔣少天有些猶豫:「如意姐,咱們現在就上去嗎?」
我抬頭看著那狹窄的山道,邁開了腳步:「不然呢?」
我們就是來捉妖的,當然是趁著天黑好干活啊。
蔣少天背著包連忙跟了上來。
藏康山貌似很久沒人上來了,原本還算寬的山道上長滿了雜草。
周圍時不時出現幾間已經被廢棄的土房。
穿林風吹過,響起一陣嗚嗚聲。
我拿著手電走在前面,蔣少天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據朱頌安所說,那藏康廟并不難找,甚至是有些顯眼的。
可奇怪的是,我跟蔣少天在這山里轉了快三個小時,慢慢悠悠轉回了原點也沒看見藏康廟的半點影子。
我喘著粗氣坐在了路邊的石墩上。
蔣少天:「還要繼續找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被騙了。」
「這應該就是一座普通的山。」
我張開五指,一個金色的法陣在我手心消散。
尋靈陣沒有半點反應。
蔣少天聲音都拔高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那老頭騙了我們?」
我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無所謂道:「這也側面說明了這藏康山確實有問題不是嗎?」ӱz
「就當強身健體了。」
「走吧,下山進村看看。」
若是這麼輕易就能找到那座廟我才覺得不正常呢,眼下這情況反而讓我松了口氣。
8
我們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九點了,沙崗村一片寂靜。
幾乎沒花多大力氣就問到了先前遇到的那個老伯家的位置。
老伯名叫張水華,世世代代住在沙崗村,是這村子的前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