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探查過去。
容音體內的熱毒已經被壓制了很多。
想來*W*W*Y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這樣,衡衍可就是作繭自縛了。
婚典接近尾聲,赤狐長老拍桌而起,“好你個衡衍,你聯合我族叛徒,挖走我們少主的靈根就為了移給你心愛的徒弟,今日老夫們便取了這小丫頭的命,替少主報仇!”
說完,他拿著拐杖襲去。
周圍看客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麼一想。
先前在極北秘境被魔族殺害的狐貍,就應該是赤狐族的那個叛徒吧。
衡衍將容音護在身后,自己則去和幾位赤狐長老打斗。
容音注意到席上的我,咬著牙恨恨看來。
我沖她一笑,想了想,傳音過去。
“這就恨我了?”
“你可知我為何告訴衡衍與你雙休才能壓制你的熱毒?”
見她不明所以,我非常貼心的為她解惑。
“衡衍修的無情道,道法容不得他有情,師徒情誼可斷,但道侶可不一樣。”
“他對你有了情欲,便是他修煉中最大的阻礙,要想成大道,便只能……”
“殺妻證道。”
看著容音蒼白的臉色,一副搖搖欲墜受不得再次打擊的樣子。
我沒再激她。
但我話可還沒說完。
衡衍要是想成大道,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殺妻證道。
但他對容音是真有情,又有欲念的加持,便會生出心魔。
就算他殺了容音,他也成不了大道,只會被心魔生生折磨。
但他若不殺容音,拋棄大道。
他的修為就會逐漸消退。
馬上步入化神期的衡衍將來會連一個金丹修士都打不過。
要是這樣,他怎能攔住赤狐族取容音的性命。
他護不住容音,便也會受心魔之擾。
死局。
一個我精心為衡衍打造的死局。3
不過眼下弄巧成拙,又多了個樂趣。
容音知道衡衍會殺妻證道后還會不會心甘情愿毫無懼意的留在他身邊呢……
有意思啊有意思。
我興致盎然,轉頭去看裴朝傾。
只見他早已盯著我看了許久。
我摸了摸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裴朝傾笑著:“沒有,阿歲好看,我便多看了幾眼。”
我默自臉熱。
10
從天啟山離開后,我已經了卻了仇恨,和裴朝傾避世在這一方小院。
浮玉簪的預示是我和裴朝傾平安順遂。
我便放心地將它簪在發間,當成一個普通的白玉簪。
等我再聽到天啟山的消息,是兩年后。
衡衍對待容音很好。
但容音因為我的話對衡衍生了疑心。
她害怕自己的師尊會因為大道將她一劍刺死,也害怕離開衡衍會被赤狐族剜了靈根。
擔驚受怕之下,她竟比衡衍更先生出心魔。
在一個晚上,心魔失控的容音將衡衍刺死,而后狼狽逃出天啟山,被蹲守的赤狐族啃噬撕碎。
我看了容音逃跑的路線。
她根本不是要逃跑。
被心魔所困,衡衍要殺她是執念。
對我的恨也是執念。
她是想來殺我。
可惜啊可惜。
沒找到我,先遇見了赤狐族。
我依偎在裴朝傾的懷里,“師尊,你是不是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如果*W*W*Y一切只是浮玉簪的推演,那我心底的恨為何如此強烈。
裴朝傾輕吻我的額間,緩緩開口:“浮玉簪并不能預示結局。”
“什麼……”
“浮玉簪的作用只是在你奄奄一息時保護你的魂魄。
”
裴朝傾聲音微啞:“阿歲,是我去晚了。”
我握住他的手,“不晚,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后來,我知曉了。
浮玉內我所看見我的悲慘結局都是真的。
裴朝傾飛升前贈予我浮玉簪,在上界等我。
后來我被衡衍楚沅所害,浮玉簪保護了我的魂魄。
裴朝傾趕來時,為時已晚。
他只找到了浮玉簪內我的殘魂。
于是,他生了心魔,成了飛升后墮魔的第一人。
他查清起因后,屠盡了天啟山。
天啟山孜旭衡衍容音,都在最后死于他手。
裴朝傾又耗盡自身神元,扭轉了時間。
只是我重活一次。
他卻還是那副入魔的樣子。
無法,他便佯裝仙逝,將浮玉簪再次贈予我,騙我說,浮玉能推演萬事萬物,其中便能窺見結局。
往后,便是我知曉了結局,反殺孜旭,衡衍,容音三人。
只是裴朝傾動用神元耗損太大,便一直在魔族閉關修養。
在仙門大比上才匆匆出關趕來救我。
我聽完心緒復雜,問:“所以浮玉簪我看見的畫面都是你幻化的,是麼?”
裴朝傾搖頭,“不是。”
想來也是。
如果是裴朝傾,他不會讓我出現在仙門大比孤身置自己于危險中。
哪怕他知道他趕得急來救我,他也不敢冒險。
我拿出浮玉簪,再次想窺視,只是畫面一片空白。
但虛無中浮現出一句話。
[既以得所求,浮玉已是無義。]
我愣神間,簪子已經隨風消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