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說，因為躺太久身體各方面機能有點退化，恢復期會有點漫長，不過能醒過來已是萬幸啦，我已經想到這次的劇本寫啥了。”

蘇綰綰聊起自己的劇本時，雙眸里充滿星光，那個充滿活力的追夢少女又回來了。

蘇牧沉有點不認可，覺得蘇綰綰還未恢復，不適合這麼快就投入回她自己的工作或是夢想。

蘇綰綰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嘟囔說哥哥只會金融，哪里懂什麼劇本。

“綰綰自己有分寸，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

“還是瑤瑤懂我。”

這畫面，不就是當時我理想的婚后生活嗎，但回不去了。

我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到蘇牧沉面前。

“簽吧。”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瘋狂灼燒蘇牧沉的理智，猛地把協議書甩到地上，紅著眼哀求我把協議書收回去。

情緒沒有多大波動，可能是因為心軟太多次了。

車禍事故真相水落石出。

綰綰也重新醒過來。

對他的感情已經全消耗完了。

正如綰綰以前對我說，要為自己活一次，所以這個婚必須離。

“蘇牧沉，我的感情已經被你磨光，這三年來的事，你覺得還折磨我不夠嗎！”

綰綰親眼看到對著蘇牧沉非常冷淡的我，有點驚訝和疑惑。

因為印象中我更喜歡蘇牧沉，但對于我的了解，非常識趣地往后挪。

“馨瑤，不要離婚，以前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報復回來都行，只要不提離婚。”

蘇牧沉快步來到我眼前，抓著我的雙臂，俯身與我平視，好像試圖想從我眼里找回曾經的愛戀和依賴。

19

“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復述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

“怎麼，我碰你一下就有反應，對男人這麼饑渴嗎？”

“這弄的什麼東西，是想我吃后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好讓你出去找男人？”

“還有我錄了你和那個方玥曦的女人在我床上的視頻要不要給大*W*W*Y家一起欣賞欣賞。”

“夠了！馨瑤……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今天開始我就只認定你一個人，不要離婚好不好？”

蘇牧沉打斷我繼續說下去，一旁的綰綰已經震驚到不可置信，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燒。

開啟電動輪椅走到我身邊，對著蘇牧沉一副嚴肅模樣。

“哥！你做過的事為什麼沒勇氣承認？你還記得你婚禮上給的承諾嗎，你問問自己這三年有偏愛瑤瑤一點嗎，有不讓她傷心流淚嗎？”

面對自家妹妹的質問，他沉默了。

片刻，他轉過身撿起協議書，看到協議書上，相對于他自己的十億身家。

我只要一百萬和他手里較便宜的一間不動產房子時，復雜地望向我。

“其實你寫要我一半的財產，我都會給……”

“不用了，我會賺錢養活自己和奶奶，多說無益，簽名吧，然后明天去民政局蓋章。”

我擺擺手打斷蘇牧沉的話，從來沒覺得他如此磨嘰。

綰綰也在一旁催，蘇牧沉抿嘴，拿起筆，停頓片刻，還是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拿走我那一份，告訴蘇牧沉明天九點民政局見，如果遲到兩家的親戚群，和朋友群將收到來自蘇牧沉和方玥曦的表演。

見到他眼里的僥幸消失后，才背過身和綰綰深深對視、擁抱。

沒有再說什麼，扭頭走人。

瀟灑離去的背影讓蘇牧沉看愣了，不留戀的態度讓他覺得我這次怕是真的要離開他自己。

一想到這，心里像是被千刀萬剮那般疼痛。

“妹，我和馨瑤……”

“沒可能了，放過瑤瑤吧，瑤瑤以前總為別人活，讓她這次好好為自己活吧。”

蘇綰綰看著現在才后悔的蘇牧沉，搖搖頭嘆氣，獨自啟動輪椅離開客廳。

隔天，瞧見蘇牧沉還提前到民政局門口時，我挑挑眉，有點訝異。

離婚蓋章非常順利，蘇牧沉也沒其他行為。

離婚成功后，我果斷離開，不想看他有什麼表情。

從那天起除了工作時間，其他時候蘇牧沉都手握一瓶小麥果汁，站在客廳門口前，望向院子的大鐵門或是院子那片風信子花田。

等待。

20

一星期后，許鑫幫我們推著行李，一臉開心地給我們介紹附近的美景美食。

最后在一處只有兩層的小房子前停下，推門。

木質的大門，自帶露天花園，石板路延伸到客廳門口。

一樓的臥室自帶獨立衛浴，還安上老人輔助措施。

二樓，兩間稍大些的臥室和可以曬太陽，看星空的陽臺。

我和奶奶不約而同地贊嘆表示著自己的喜愛。

許鑫偷偷一笑，趕緊把行李推進去。

我貪婪地看著房子的每一處，直到攤在有彈性的沙發上，我都還是覺得這一切像是夢境，不真實且美好。

等奶奶入睡后，我坐在陽臺上，望著布滿星星的夜空發呆。

許鑫輕手輕腳來到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張小毯子和一杯溫水，然后默契地不出聲。

身體往地板上一躺，目光不*W*W*Y知道是望向星空還是望向我的背影。

半年后，除夕夜。

蘇家。

傭人都放年假了。

整個房子只回蕩著電視播放的春晚節目的聲音和杯子碰撞地板的響聲。

“馨瑤，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

“方玥曦已經被雪藏，文俊宇被我托人在局里好好‘照顧’，還剩......還剩你回來。”

蘇牧沉捏著我沒帶走又珍藏多年的兩人合照，反復摩挲。

嘴里不停念叨一個名字“林馨瑤”。

但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21

Y省小屋，張燈結彩，說笑聲你來我往。

我們圍成一桌吃年夜飯，許鑫挺直腰桿子向奶奶告狀，綰綰在一旁樂呵呵看戲。

“奶奶，瑤瑤她嘲笑我包的餃子，下午那會你還表揚過我，她肯定是嫉妒我。”

說著，還向奶奶指出他那幾只焉得瘦不拉幾的餃子，有的甚至煮的皮都爛了。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喊姐，喊什麼瑤瑤，你看看這是餃子嗎，煮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熱水煮肉膠和皮片，綰綰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同意瑤瑤的說法。”

許鑫馬上扁嘴纏著奶奶要個說法。

奶奶被我們逗得睜不開眼，只能一個勁說“都對都對”。

我們樂此不疲地拌著嘴。

......

零點倒數，鞭炮準備。

頃刻，滿天紅條，聲音此起彼伏，新年到了。

大家閉眼默默許下新的一年的愿望。

奶奶：希望瑤寶和自己身體健康，再陪瑤寶到生重孫。

綰綰：新的一年，劇本大爆。

許鑫：希望老天爺對瑤瑤越來越好。

我：敢于嘗試，活出自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