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息一路了,咋還休息呢?」
「我爺還在那吃苦受罪呢!網上都說了,魂體受到的痛苦比肉體強多了,你們倒是快點動手啊!」
喬墨雨伸了個懶腰:
「你懂個錘子!那盧生是秦朝人,秦朝,兩千多年,你知道地勢變化有多大嗎?」
「要想尋到他的墓,不能看路,得看那兒。」
她伸手指了指天上,一臉的得意洋洋。
孟遠不太理解:
「看啥,看天氣?」
我一眼艷羨地看著喬墨雨:
「傻逼,那叫觀星。」
是的,喬墨雨會觀星,地師一脈傳承自古代欽天監,只有學會觀星書術,才能成為地師。
俗語有云,一等地師觀星斗,二等風水師尋水口,三等先生滿地走。現在行走世間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風水先生。
雖然喬墨雨小氣勢利,貪生怕死,陰險狡詐,厚顏無恥,長得沒我好看,個子沒我高力氣沒我大,道法沒我強武功沒我高,但是她會觀星術。
想到這我心里一酸,看喬墨雨更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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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司機不但車開得好,燒烤技術更是厲害。我們幾人吃飽喝足,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很快,寂靜的夜空中掛滿了點點繁星。
喬墨雨掏出羅盤清了清嗓子:
「咳咳,陸靈珠,你轉過去,別偷師啊!」
和喬墨雨在一起的真的很費眼睛,因為一天要翻八百次白眼,我罵罵咧咧地站起身:
「偷你個錘子!趕緊的,別墨跡了!」
喬墨雨仰頭伸手對著星空一陣比畫,嘴里不停念叨著一些晦澀難懂的話,過了半晌才將雙手背在身后,長吁一口氣:
「行了,找到了,跟我走吧。」
夜晚的山路非常難走,這片山林十分茂密,人跡罕至,甚至都沒有修路,我們幾人手腳并用爬得呼哧帶喘,沒爬多久,宋菲菲主動湊了過來:
「你聽見了嗎?」
我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別打草驚蛇,就讓他們跟著吧。」
進山沒一會,我就發現后頭有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聽動靜,最少有兩個人,看樣子,他們應該就是綁架孟爺爺的兇手了。
翻了一座山以后,我們看見了一塊石碑,碑上用小篆刻著一個「盧」字。
「哎呀我去,終于快到了!」
孟遠大喝一聲,忍不住加快腳步率先沖了上去。黎明的曙光就在前方,所有人加快速度繼續前進,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我抬頭一看,熟悉的大樹,熟悉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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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樹模樣古怪得很,粗壯的樹干上凸起了幾塊結節,看起來就像是一張人臉,這樣的樹,滿山都找不出第二棵了。
「靠,為什麼又繞回來了?喬墨雨你帶錯路了?」我坐在石頭上揉了揉酸痛的腿:「云遮月,鬼打墻,這是碰上鬼打墻了,滅了那鬼,自然就能出去了。」
孟遠瞬間躲到了宋菲菲身后:
「你們加油,我給你們打氣!」
本來滅一個鬼是沒這麼簡單的,但是我手里拿著千年雷擊木做的桃木劍,還有五帝錢,簡直就像是滿級玩家來到新手村。
我剛朝空中拋出五枚五帝錢,還沒開始行動呢,空中的黑霧就淡了一些。等我掏出桃木劍剛擺好姿勢,喬墨雨就樂了:
「別打了,那小鬼跑了!」
我繞到石碑后側,才發現這碑上刻了一個簡易的招魂陣。方圓幾百里之內的鬼魂都會不由自主被這石碑吸引,主動替石碑攔路。
我和喬墨雨蹲在石碑后頭,喬墨雨更是掏出了手機:
「這陣法妙啊,比養狗好用多了!等我回家了也整一個。
」
孟遠默默地退了一步,試圖站得離我們遠一點。解決了路障,沒過多久,眼前視線豁然開朗,我們竟是來到了一片懸崖峭壁之上。
喬墨雨低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山谷,臉色極為難看:γȥ
「那墓穴在谷底。」
孟遠的助理從包里拿出一個模樣古怪的機器拋下了山谷,不一會臉色慘白地來到孟遠跟前:
「少爺,這里到谷底,高度足有八百六十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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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掏出幾個包裹,我一看那模樣,很像宋菲菲經常玩的滑翔傘:
「等一下,下去倒是容易,就是我們要咋上來?」
「我已經給管家發了信息,明天一早他會安排直升機來接。」
孟遠和他助手秦岳開始整理滑翔傘,喬墨雨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
「半夜玩滑翔傘,你們瘋了吧?你們知道山谷底下有多少樹嗎?還有那懸崖,崖側長滿了松樹,沒看見嗎?」
孟遠定定地看著喬墨雨,然后伸出了手:
「佛珠和桃木劍還有五帝錢還我。」
喬墨雨瞬間住了嘴,我回頭看了眼身后窸窸窣窣的草堆:
「你們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可下去了。」
「等,等等!」
喬墨雨和孟遠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樹后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
兩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個子高一些的那個長得還挺清秀,不像矮個子那樣又黑又壯。
「兩位怎麼稱呼?」
兩人是兄弟,個子高的那個是弟弟,叫盧俊,矮個子是哥哥,叫盧勇。
「盧生后人?」
「孟家老爺子,是你們綁的吧?」
聽到這話,孟遠咬著牙就要往前沖,被宋菲菲死命拉住了。盧俊笑了笑,對著孟遠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