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之后的我,追了程昱三條街。
4
回憶到此結束,一抬頭,看到程昱那張欠扁囂張的俊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旁邊的周航一臉蒙,「于悅,你在罵我小叔嗎?」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他甚是擔心,「于悅,當面罵上司不太好。」
我知道他在擔心我丟飯碗。
但是我怕啥。
可是他求著我來上班的。
我現在還只是罵他,要是我忍不住,都想直接將碗倒扣在他頭上。
「沒事,我這人自動過濾非人類語言。」程昱笑瞇瞇地夾了一塊牛肉,「于助理,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
果然,下午我又被召喚到了他辦公室。
我眼皮都懶得抬了,「程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他指了指那堆成山的資料,「聽說你英語過專八了對吧。」
我警惕地看著他。
「把這些翻譯出來吧。」
我:「……」
行,翻譯就翻譯。
我拿著資料就要走,他又叫住我:「就在這里翻譯。」
我終于忍不住了,「對不起,在這里辦公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程昱呵呵一笑,單手支額,「怎麼,是被我美貌吸引了,所以沒有心思辦公了嗎?」
「自信是要的,但自戀過頭就不應該了,程總,如果您沒鏡子我可以買一個給你,或者你找機會撒泡尿照照。」
他不說話,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我內心慌張,表面卻驕傲得像一只母獅子。
通常他這麼盯著我的時候,肯定是在肚子里想對付我的陰謀詭計了。
「于悅,你是不是就對我吹毛求疵,跟個刺猬一樣?」他問。
我愣住了。
好像,貌似,是的。
我根本不是牙尖嘴利的人,你看我面對周航和其他朋友同事就知道了,那叫一個春風拂面,溫柔有加,還會說笑話調劑氣氛。
但,每次面對程昱,我好像把我這輩子的粗話都說完了。
他這次沒有嬉皮笑臉,而是起身走到我面前,一雙含情眸波光瀲滟,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于悅,是不是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
我腦子有點亂,但還是本能地脫口而出:「是啊,特別賤。」
按照平時的發展,程昱一定會懟回來。
結果,他只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干啥?
憋大招呢?
這幾天,程昱難得沒有找我麻煩。
但是他越是安靜,我越是不安。
畢竟程昱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何況,他這幾天也沒來上班。
誰知道呢,當老板的人,沒準這會兒正在哪兒風花雪月,紙醉金迷呢。
周航跑過來,一臉焦急,「于悅,我小叔被車撞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
第一反應竟然是擔心,而不是幸災樂禍,心臟也跟著提到嗓子眼,生怕周航下一句話說「他已經嗝屁了。」
果然因為嘴賤受到天譴了嗎?
可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于悅,你臉怎麼那麼白啊,我小叔……」
我一把拽住他的領子,「他在哪兒?」聲音都破音了。
當我像個超級亞賽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一群護士正圍著程昱說說笑笑愛,他也并沒有斷手斷腳,而是穿著病服,一副云淡風輕,瀟灑至極的樣子。
我扭頭就走。
他眼尖,一眼看到我,「于助理。」
我回頭,皮笑肉不笑,「周航說你被車撞了,我本來想趕過來給你收尸呢。」
他呵呵一笑,歪著頭一臉挑釁,「可惜沒能讓你如愿啊。」
「是啊,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直到這時候,我注意到他并不是完好無損,因為頭上包著紗布,隱約還有血跡沁出來。
他是真受傷了。
「謝謝你的吉言。」程昱黑眸如月,「沒想到于助理聽到我受傷的消息,不惜曠工都要趕過來見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看他臉色蒼白,卻還一臉輕松和我開玩笑的樣子,我突然就失去和他斗嘴的戰斗力了。
「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
「于助理,我想吃水果。」程昱笑瞇瞇地指了指旁邊的水果籃,「給我削一個唄。」
「豬才削給你吃。」
「五百。」
「好的老板。」在金錢的誘惑下,我麻溜地拿起蘋果開始削皮。
沒一會兒,一個完整的蘋果皮便落在我手上,我拿起,洋洋得意地炫耀:「怎麼樣,厲害吧。」
程昱眉眼皆是溫柔的笑意,「別看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小腦不發達,但削蘋果的能力還是杠杠的嘛。」
我直接將蘋果皮扔他身上。
他笑呵呵接過,也并沒有生氣。
「吃。」我兇狠地將蘋果遞給他,然后手一翻,「辛苦費。」
「急什麼。」他白了我一眼,看了一眼蘋果,「我想吃切塊的蘋果。」
啊,天啊,來一道雷劈死他吧!
就這樣,為了五百塊,我被程昱奴役了一整天。
5
程昱堅持要回家里調養。
他的理由是,這里沒有「家」的感覺。
我皮笑肉不笑,「要家的感覺還不容易啊,你找個老婆不就好了。」
我說完,挑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老板,你除了脾氣狗點,嘴巴毒點,腦子有坑之外,其他挺完美的,怎麼到現在還單身呢?」
面對我的挑釁,程昱的太極打得是爐火純青,「那你呢,除了腿短一點,嗓門大一點,脾氣臭一點,飯量大一點,其他也挺完美的,怎麼到現在也還是單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