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一下有點搞不清狀況,「那個,我,不是,我只是。」
他把我從床上一把拉起來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跟我并排坐著,可能是有點后怕,他又挽上我的胳膊,想想還是不放心,干脆用胳膊把我直接箍住。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手抽出來拍他的胳膊,「松手,松手。」
他見狀不僅沒松,可能還以為我不怎麼服,更用力地抱住我,在我頭頂喃喃自語,「要不我找根繩子把你綁起來吧?你會不會趁我找繩子的時候又跳下去啊?你不會撞墻吧?」
我越聽越無語,手舞足蹈地讓他放開我,我們倆搏斗了好一會,我終于頂著雞窩頭從他懷里掙脫出張嘴的空間,「我上不來氣了!!!!誰說我要自殺了!!!」
他低頭看我,有些疑惑,「那你開窗戶往外爬什麼?」
「誰往外爬了?!我開窗戶透氣!!我憋得慌!!!」
他馬上松開手,扶了扶被我扒拉到一邊的眼鏡框,有些尷尬地小聲說,「哦,那你不早說。」
「???那你倒是讓我說句話啊!!!」
他在那故意左顧右盼,站起身想把手插進口袋里緩解尷尬,結果忘記自己穿的是睡褲,摸來摸去卻沒找到兜,最后劃拉半天,把手夾在自己兩邊的腋窩底下。
「嗯,啊,那個,我給社區打電話了,她們很快就來。」
我們尷尬地對坐了大概十幾分鐘,我眼看著盛以誠把一個空白的備忘錄反復打開了一百多遍在上面畫圈后,社區工作人員終于上門了。
輕車熟路地捅完嗓子眼以后,禮貌地跟工作人員道謝。
正要關門等待結果的時候,來的三個人里突然好像有一個人高馬大的男醫生,沖著我說了一句:「真是個不要錢的婊/子。
」
???
我只聽見一句什麼要錢,就屁顛地把門打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記給錢了,多少錢?」
另一邊盛以誠把我拉回去護在身后,嚴肅地指著那個男人,「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十六、
我以為是個聽錯的誤會,就連忙拉著盛以誠的手給對面道歉賠不是。
沒想到那個男大白反而趾高氣揚地盯著我又說了一遍,「婊/子,怎麼樣?離婚不到一年,就往家招這種不要錢的倒貼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得上新冠才活該,什麼東西!」
在場的五個人,除了盛以誠和男大白,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這邊盛以誠即便戴著口罩,也看得出滿臉怒火,指著男大白,「李聲,你馬上給她道歉,過去怎麼樣我不愿跟你們這種人計較,但是現在你這樣辱罵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個男大白似乎嗤笑起來,翻了個白眼,「哎呦,怎麼著?還想打我?」
說著他把手機打開對著我跟盛以誠錄了起來,「快來人看看啊,疫情期間,毆打醫護人員,什麼人啊?有素質嗎?」
盛以誠的手攥得緊緊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來,強忍著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李聲,你要是不道歉,也別怪我把你做的那些破事都捅出來,我給你留著臉呢。」
那邊男大白依然是不依不饒,拿著手機越發挑釁盛以誠,說話也越來越難聽,看起來就想激他動手。
「你有什麼資格埋怨你老婆?她愛玩怎麼了?年紀輕輕難不成給你守活寡?給你生兒育女還生出錯了?出去喝酒跳舞就要離婚?我看你是早就找到下家,想把她踹了把這個小騷/貨迎進門吧?真是報應啊!」
盛以誠終于忍不下去,一腳邁出去,想要給他一拳。
看著對面的攝像頭,還有兩個醫護工作人員,別說誤傷,要是真的把打架的視頻發到網上,沒有人會仔細了解這里面的來龍去脈,只會覺得是被封的潛在陽性患者情緒失控毆打醫護人員,盛以誠的生意別想做了。
我趕緊跑出去,擋在盛以誠前面,隔開那一拳頭。
他一看我攔著,想收回力氣卻來不及了,還是砸在我半個身子上,我磕在墻上,忍著疼,按下他的手,搖搖頭。
盛以誠嚇了一跳,感覺過來扶我,「你沒事吧,疼不疼,都怪我。」
那邊的男大白倒是拍著手笑起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一出好戲啊!哈哈哈」
盛以誠攬著我,盯著他,「李聲,你喜歡男人對吧?帶著男人來我家茍且,而且不止一個對吧?我們家的監控,看得一清二楚,我隨時可以調出來,發給你父母。」
男大白的臉色變了一變,慌忙地要關掉手機,旁邊兩個醫護人員后退兩步,一臉吃瓜的表情。
「你胡說什麼?!你老婆說你們家沒有監控的!」
盛以誠笑了笑,「不止如此,你帶著她還去蹦迪是不是?甚至還帶著開開去蹦迪?還從那帶回兩個鴨對吧?轉賬記錄我都保存了,行車記錄儀里也有記錄,不知道嫖娼要判多久?」
我臉皮跳了跳,跟那兩個醫護人員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紛紛瞳孔地震,感覺我們仨像那個瓜田里看著閏土扎猹的西瓜。
但是盛以誠的話還沒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揚了揚,「我也錄音了,這視頻你想發就發,我也可以發,咱們看看到底是誰挨罵?要不要我也給你單位發一份?你說你是她的朋友,認識了好多年,我從來也沒有讓她跟你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