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鼻子他爹,老鼻子無語。
「我對你沒有意見啊,你怎麼會覺得我對你有意見?」
他啊了一聲,「那是我誤會了,對不起。」
我本來不想解釋,但是他「對不起」這幾個字,說的格外真摯,甚至聽起來有點可憐。
「我不是因為嫌棄你才躲著你。是因為覺得你跟你老婆沒準只是鬧脾氣吵架才分居,沒準過幾天就和好了。開開姥姥罵的也沒錯,我這樣一個陌生女人住在你家還天天陪著開開,難免會被人覺得我別有用心。到時候再耽誤你們兩口子和好,我可就罪過大了。」
盛以誠聽完坐起身,很嚴肅地看著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跟開開媽媽復婚。雖然她畢竟是開開親媽,我不該說她的不好。但是我跟她,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甚至于開開,我也不想讓她再見。她跟我結婚后的種種,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對開開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是一個好母親。所以這件事再沒有回頭的余地,安老師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他鮮少說這麼多話,嚇得我也彈起來正襟危坐。
「開開很喜歡你,自從她媽媽走后,開開很久都沒這麼開心了。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實在有些過分,但是為人父母,總是舍不得看孩子受苦。希望安老師能看在開開的分上,多陪陪她。別因為我疏遠開開。我一定會好好感謝您。」
這一番話,情真意切,我說不出拒絕。
剛想應下來,就聽見屋子里傳來開開的哭聲。
我們倆同時站起來往屋子里走,沒成想因為屋子里太黑,我一腳踢到沙發腿上,疼得我蹲在地上眼淚一下飚出來。
盛以誠嚇了一跳,以為我拉稀拉到虛脫昏倒了,趕緊過來把我扶起來,「沒事吧?安老師?怎麼啦?沒事吧?」
我疼得直抽涼氣,也說不出一句話。
屋子里開開還在哭,這邊我躺在地上哭,盛以誠一個頭兩個大,把我從地上一把撈起來抱到沙發上,半跪在地上低著頭焦急地看著我,「安老師?安安?」
我揮揮手讓他去屋子里先看孩子,「我沒事,踢到腳了。」
他好像松了口氣似的,拍拍我的頭,像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哄著我,「那就好,我去看看開開,乖,我馬上回來。」
十、
開開病了,不知道是因為小娃娃也上火了,還是飲食沒供應上,上吐下瀉,還有點發熱,怪不得下午的時候一直鬧人。
盛以誠有些慌神,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趕緊去把他用過的藥箱拿過來,「你看看孩子平時都吃什麼藥,先頂一頂,不行的話就給社區打電話去醫院。」
考慮到有可能是胃腸感冒,我們倆給孩子吃了點撫平腸胃的藥,還貼了降溫貼,在有限的條件里先給孩子把燒降下來。
可能是發現得及時,再加上開開也沒吃什麼東西,吐了兩次以后狀態就平穩下來,睡得也踏實了不少。
這一折騰就一直到后半夜,我們倆忙前忙后,又是接水又是喂藥,一刻也走不開。
我們倆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像剛從土里爬出來的僵尸。
「安老師,你去睡吧,開開這邊我看著就行。」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子快垂到腳后跟了,「那我去睡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也不能排除人類幼崽是探測儀轉世。
不然為什麼,即便他們睡著了,也能知道你坐下了,即便他們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你走了?
其靈敏程度就跟你爸明明已經打呼嚕了,但是只要你把電視一關,他就會馬上驚醒然后說:「我沒睡我沒睡。」
所以我屁股剛一抬起來,那邊開開馬上開始哼唧,手攥著我的衣服領子就是不松。
如此反復幾次,我筋疲力盡,最后我們三個人橫著睡在一張床上,孩子夾在中間,我的腳在地板上,我的腦瓜皮緊貼著冰涼的墻。
一覺到了天剛蒙蒙亮,我只覺得渾身酸痛,好像連夜蓋了三座金字塔那樣疲憊。
然后我搓了搓臉,定睛一看,我躺在盛以誠的肩膀上,而開開躺在我腿上。
我跟開開身上都蓋了被子,而盛以誠身上,蓋了兩個枕頭和一條秋褲?
爺倆都睡得正熟,我想偷偷地爬起來去客廳伸伸腿。
沒想到我一動才發現,我的整條大腿被開開壓得已經失去了知覺,酸麻又癢,我腦子里一片雪花。
我嘴里齜了一聲,稍微翻了個身,身下的男人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嗯?怎麼了老婆?」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馬上把眼睛閉起來裝睡。
然后盛以誠好像睜開他的蒙眬睡眼抬起頭看了看,給我跟開開都掖了掖被子,又一頭倒下去,呼呼大睡。
都說這種下意識的舉動才能看出一個男人愛不愛你,有沒有責任心。
我睜開眼,看見男人的半張側臉,骨骼清晰而方正,枕著的一半臂彎雖然看著瘦弱但又意外地精壯有力。
聽著他輕輕的鼾聲,靠著男人感受到他更高的體溫,身旁的崽崽也傳來奶聲奶氣地輕微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