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別那麼沒擔當,全是我一個人的錯嗎?傷害段思渺的事難道不是你做的嗎?你把氣都撒在我身上有什麼用?」
嗯,說得挺對。
但我不愛聽。
所以我把桌子上的玻璃燈砸在了她的腳邊。
警告她閉嘴。
我難道不知道?用你提醒?
那天程汐走后,我沒忍住去了趟學校。
我知道這節體育課,可以隔著校門遠遠看看她。
眼里剛涌進的笑意,在看到陳烆那一刻徹底消散。
她真喜歡她這個男朋友。
我沒再停留給自己找不痛快。
那天晚上,我胡亂躺在地毯上,抱著喝完的第二個洋酒瓶子睡了過去。
夢里的段思渺用今天看陳烆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是夢嗎?
不全是。
在程汐摔下樓前,段思渺就是這樣看我的。
她是喜歡過我的。
我半夜轉醒。
在萬籟俱寂的夜里,我終于抱著一堆酒瓶失聲痛哭。
那個夜晚,我復盤自己。
直面曾經。
無限大的后悔都在為曾經傷害她的事買單。
后來,我沒再去看過她一次。
因為沒有資格。
也沒再刻意打聽她的消息。
我勸慰自己,我也要開始新的生活。
但家里人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甚至給我找了個心理醫生。
鬼使神差地,我跟他講了整個故事。
他安靜地傾聽后,只是說。
「不談這件事,你得明白一個道理,且諸事通用。」
往后每當我后悔曾經時,都將他的這句話,拿出來反復思量。
「我們不能站在現在的高度去批判當時的自己,這不公平。如果重來一次,以當時的閱歷和心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謹以此話。
也送給每個會深夜復盤自己的你。
-完-
冰紅茶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