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憤怒,去了萬杰的房間。
他一臉緊張。
緊接著,令我極度反胃和崩潰的一幕出現了:甜甜的外衣和萬杰的外套混在一起,趴在地板上。
6.
萬杰寧死不承認他對甜甜的暴力性侵犯。
我一邊詛咒他,一邊哭。
如果他還是一個人,就永遠不要讓這種事再發生了。
我無法想象甜甜的內心承受著多大的屈辱感,也理解了她為什麼始終緘默。
往后的日子,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安慰甜甜。
但她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
然而我還是充滿了罪惡感。
于是,那兩年,我便帶著甜甜去廟里祈福,祈求得到老天爺的原諒和寬恕。
但緊接著,就發生了后來那些細思極恐的事。
甜甜在祈愿時,接連漏掉了她的奶奶和爺爺。
她的奶奶和爺爺也相繼死去。
從那之后,我卻多次發現萬杰趁我不在家時,把甜甜帶到我們的臥室,直到我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了從一開始,甜甜就被萬杰這個禽獸侵犯著。
甚至到現在變本加厲地對女兒作出喪盡人倫的侵犯。
7.
張局聽完我的敘述后,他的臉有些漲紅,并暗暗咬了兩下牙關。
「梵妮,我對你和女兒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這也同時能成為你的殺人動機。萬杰不斷侵犯你的女兒,于是你殺了萬杰的父母和萬杰。」
我反駁了張局:
「我確實無數次想把萬杰剁成肉泥,但是我告訴你,我沒有。或者說,我不能。一旦我進了監獄,那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保護甜甜的人就不存在了。」
「我也希望真相真如你說的那樣。
」張警官說。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
一個法醫走進來,手里拿著幾張文件用紙。
法醫走到張局跟前,吞吞吐吐:「張局,DNA 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但是……」
「有話快說。」
法醫臉色煞白,咽了咽口水:
「我從事法醫四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事,您……還是跟我過來一趟吧!」
8.
兩個小時后,張局重回了審訊室,還帶著甜甜和一個陌生人。
甜甜被安排坐在我的旁邊。
我不理解,也有些不悅。
我不想讓甜甜看到我戴上鐐銬的樣子,以及被警察句句緊逼的情形。
「張局,如果警方認定我是嫌疑人,不是應該單獨審問嗎?把我女兒帶過來做什麼?還有,他是誰?」我指著對面戴眼鏡的斯文男人。
「他是我們局里的微表情犯罪專家,把你女兒叫過來,是為了觀察你們母女倆回答時,另一個人臉上的細微反應。」張局如是解釋道。
我戴著手銬溫柔地摸著甜甜的頭,安慰她道:
「沒事的,甜甜,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張局拿著幾張文件,眼神冰冷,臉上毫無血色。
「DNA 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的正常,萬杰的正常,但是你女兒的 DNA 中,組成部分竟然沒有任何萬杰的。」
我一口否認:
「絕無可能,我恨萬杰,我恨不得他下地獄,但是甜甜是我和萬杰的,這一點不會有錯。」
張局一把將資料拍在桌子上,憤懣地瞪著我。
「別再編了。難怪法醫說他的整個法醫生涯都沒遇見過這樣的怪事。你女兒的 DNA 里,壓根就沒有任何男性授精的部分。最重要的是,她的 dna 里只有你的,你的女兒到底是什麼?」
9.
張局死死盯著甜甜的臉,仔細打量。
「在你女兒長大的過程中,我就注意到她和一個人很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個人就是你女兒死去的姥姥,也就是你的媽媽——谷玉芬。」
張局提到我的媽媽時,我的身體不禁一顫。
我的媽媽在我和萬杰準備結婚之前意外離世,比萬杰的父母死得更早。那時候甜甜還沒出生。
張局開始對著甜甜發問:
「梵甜甜,你知道你的姥姥長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甜甜搖頭。
張局帶著更強烈的興趣問道:「那你的父母沒有給你看過你姥姥的照片嗎?」
「沒有,我見過爺爺奶奶的照片,還有姥爺的,唯獨沒有見過姥姥的。」
「那你的父母有沒有經常和你提起姥姥?」
女兒答道:「沒有,父母從來都沒有和我主動提起過姥姥。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什麼都不說。」
張局默默點了點頭,像是悟出了什麼線索,對我說:
「梵妮,現在真相可能比我想象得更加出人意料。現在已經掌握的信息包括:」
「一、你母親死后,你故意向你的女兒隱藏了關于你的母親的所有信息。」
「二、你的女兒梵甜甜和你的母親谷玉芬長了一模一樣的臉。」
「三、你女兒的 DNA 中沒有任何男性的部分,只有你自己的。而且法醫給出的基因序列資料中,不是你的女兒遺傳了你,而你遺傳了你的女兒。」
我不禁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回應張局:
「張局,你可真逗。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把我媽生下來了嗎?還是說我媽生死輪回,然后投胎成了我的女兒。你們警察辦事這麼天馬行空嗎?」
那個微表情專家此刻正瞇著小眼睛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張局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俯身看著我的眼睛對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