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
雖然的確巧合了一些,但我仍不相信什麼系統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這東西,那設計者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指使薛佳拆散我和泠奕?抑或是為了看薛佳要死要活地被折磨?這東西的存在簡直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你好好養身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看在她陪泠奕創業多年的份上,我安撫她道。
但薛佳卻死死拽著我的袖子,絕望嘶吼:「不,你們不能就這麼不管我!難道您真的要眼睜睜看我去死嗎?」
我正要說什麼,一雙手卻直接將我拉了過去,隨后泠奕突然出現在我身前,將我護在背后。
我聽到他冷漠的聲音:「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養。」
薛佳那雙絕望的眼睛在看見他的一剎那死灰復燃:「何總!您別怪我私下叫太太來見面,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您也看見了,若是我完不成任務,真的會死的!我跟了你五年,陪你一路走來經歷這麼多,難道你真的忍心?」
她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原本相貌就不錯,此時看起來稱得上楚楚可憐。
但泠奕卻只是沉聲道:「正因你跟我五年,才更該明白我的底線不容觸碰。」
「你的醫藥費公司會承擔,辭退的賠償金多加三倍,以后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會盡力。」
說完,泠奕便牽著我的手,離開了病房。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一眼,薛佳如同被人瞬間抽走所有力氣,哀怨又無助地靠在床頭。
6
回去的路上,泠奕很沉默,似乎有些不高興。
等紅燈的間隙,我主動開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不對勁的?」
「半年前。」泠奕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那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她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有急事,我趕去她家的時候,她卻告訴我,她只是想讓我陪她過個生日。」
薛佳的父母離異且都再婚,平時一個人住,的確可能會感到孤單。
「之后,她給我送過領帶,每天都給我準備自己親手做的早餐,時常半夜給我發信息,或在休息日與我偶遇。」
說到這些,泠奕的神情依舊淡淡的,絲毫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我不知道怎麼接話,但我可以肯定我沒見過什麼新的領帶,并且他每天都在家陪我吃傭人做的早餐。
「所以我原本打算逐漸疏遠,然后將她調去國外分公司。」泠奕突然把車停在路邊,目視前方,卻僅僅抓住了我的手:「我沒想到她會來找你,抱歉,是我處理不當了。」
我回握住他:「她跟我說,有個什麼系統……」
「我知道。」泠奕望著我,目光堅定不容置疑:「但我不信。」
我看著他,緩緩笑了。
真巧,我也不信。
但世事總是這樣,樹欲靜而風不止。
薛佳車禍住院的事情很快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傳開了,尤其是當初一起創業的某些公司高管,都知道薛佳的事,有幾個心軟的共同好友也私下聯系過泠奕,話里話外都在怪他做事太絕情。
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后,我沒有再問過他什麼,因為我相信泠奕為人處世的能力,他一定能妥善解決這件事。
直到我查出懷孕這天,泠月急匆匆給我打電話:「嫂子,你在哪?」
我看了一眼私立醫院的大門:「在醫院,怎麼了?」
「你受傷了?」電話那頭的泠月驚呼。
「沒有,我只是有些腸胃不適,所以來看看。」懷孕的消息,我還是想讓泠奕第一個知道。
沒想到泠月卻著急道:「是咱家旗下那家私立醫院嗎?那你現在馬上去院長辦公室等著,我這就帶人來接你,你千萬不要亂跑!」
不等我問個清楚,泠月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來到了院長辦公室,剛坐下不久,我的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起來。
有朋友發來了一條鏈接,我點開一看,是一篇曝光文章。
上面附著一張泠奕和薛佳一同走進酒店的照片,曝光者義憤填膺地替薛佳出頭,指責泠奕利用薛佳,玩弄薛佳的感情后就翻臉不認人等等。
下面的評論已多達數千條,有猜測的,有懷疑的,更多的則是感嘆有錢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其中一條熱評很是顯眼:「何泠奕?不就是跟于家聯姻那個?估計是家里的老婆太厲害,才不得已辜負紅顏知己的吧?」ÿʐ
7
泠月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幾個朋友,其中緊緊跟著她的那個,看起來高大魁梧,倒是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他們護著我上了車之后,便立刻往家里趕去。經過醫院大門時我發現已經有零星幾個記者在門口候著我了。
「你哥呢?」我問道。
泠月的臉色很是難看:「還在跟那個女人談判呢。真是見了鬼了,我哥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陰魂不散的,錢也不要房也不要,死活就要人!」
我沉默不語,但可以想象泠奕現在面臨著多難的處境。
這樁丑聞直接影響到了集團的對外形象,投資人對我們的信心,以及公司的股價。
但談判最終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