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語氣竟然是客氣而又疏離。
白曉夏有點兒愣神,聽到唐媽接下來的話,臉上更是有些掛不住:「還有,白小姐以后也不用來了,麻煩把花也帶走吧,我過敏。」
我不懂。
唐媽不是一直很喜歡白曉夏嗎?
白曉夏看見我后,有點兒勉強地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聽到唐媽的話后,便帶著花退出去了。
唐媽拉過我的手,換上了一副慈愛的面孔。
「依妙,」唐媽嘆了一口氣,「以前是我誤會你了。當年,我以為白曉夏只是陪她媽媽出國治病,還會回來的。哪承想……跟她一起去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呀……」
這事兒我知道,當年白曉夏跟那個男人一起出國,唐朝跟他媽隱瞞了這一點,只說她去陪母親治病,還會回來。
即使是白曉夏明明白白地跟另一個男人走了,唐朝還是不愿破壞白曉夏在他母親心中的形象。
許是期待著有朝一日,白曉夏還會回來吧。
他倒是會未雨綢繆,白曉夏這次真的回來了。
「所以,您以為是我乘虛而入,破壞了唐朝和白曉夏的關系,所以一直不待見我,是嗎?」我心平氣和,心里一絲委屈的波瀾也懶得有。
「我,我……」唐媽有口難言,到最后也只是留下一聲「唉」。
「都過去了。」我平靜地開口道,「那些事兒,現在不會給我帶來困擾了。」
「依妙,」唐媽握緊我的手,語氣忽然有些哽咽,「你和阿朝真的回不去了嗎?」
「回不去了,」我斟酌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和他之間隔了太多,一直追趕他的步伐卻從來追不上,太累了。現在,我想心疼心疼自己……」
「依妙,」唐媽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你有空,能不能去看看他?他現在變得都不像他了,連飯都不怎麼吃,他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去看他,能改變苦澀的過去嗎?
不能。
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唐媽,最終還是岔開了話題。
8
一周后,我沒有等回魏輕塵,他在微信上說出差延期了。
晚上加班回到小區,遠遠地看見住所暗黑一片,我的心有一點兒難掩的失落。
好像又回到了一個人挨過一整夜的日子呢。
走到樓下,卻意外地看見了斜倚在車上的唐朝。
墨色的車,墨色的西裝和皮鞋,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窺探出貴氣又優雅的氣質。
可我的心,卻神奇地不會再為他怦然而動了。
他低著頭,唯有指間香煙的亮光十分鮮紅。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向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見他發啞的嗓音:「終于等到你了。」
「你過來……」他命令般的聲音里,竟然摻雜了一絲脆弱乞求的意味,我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沒動。
他卻扔掉煙,大步地走向我,拉起了我的手。
一氣呵成的動作,我甚至沒反應過來在第一時間甩開。
等我回過神,想掙脫他的手時,卻被他一把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熾熱的氣息在向耳邊襲來,弄得我耳朵直癢癢:「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老婆……」
酒氣熏人,他醉了。
怪不得,平時他向來是高冷的,我很少見他喝酒,更沒有見過他這幅情態。
可此時,他卻在我耳邊溫言軟語地祈求著:「老婆,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們回家……」
語無倫次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
我沉默著,撥開他抱我的手,卻激起了他更大的動作。
猝不及防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嘴唇上、耳垂上、脖頸上,伴隨著深重的呼吸聲,像是一次壓抑已久的釋放。
「老婆,我好想你……」他在吻的間隙甚至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
可我此時,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和白曉夏,在夏夜街頭吻得難舍難分的樣子。
我猛然推開了他,他毫無防備地踉蹌了幾步。
「對不起。」低啞的聲音在幾秒之后才響起,他看上去仿佛清醒了不少。
「跟我回家,好嗎?」他通紅的眼眶看著我,深情得讓人沉溺。
「不好。以后別再做這種無用功了,沒意義。」我聲音很輕。
可他明白,我很堅定,因為以前我從來沒這麼狠心地對待過他。
他忽然就輕笑了起來,再開口時,語氣里滿是艱澀:「是我活該,明白得太晚。可是,我潛意識里從來沒有想過跟你離婚,從來沒有。哪怕是白曉夏回來了……
「有你在,我一直很安心。我以為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可我卻忙著沉浸往事,一直忽略你的感受……」
他有點兒說不下去了,我抬眼望他,卻看見他的臉頰上,在遠處燈光的映照下有明晃晃的光,是眼淚。
他雙手捂臉,一分鐘后,才又重新抬起頭:「陳依妙,我會一直等你,只要你還沒結婚。」
說罷,他留下一句:「我喝酒了,車回頭再來取。」
然后,消失在清冷的夜色里。
兩周后,魏輕塵依舊沒有回來,可是公司里卻傳出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魏輕塵根本不是什麼集團董事長的侄子,他是董事長的兒子,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他馬上就要跟另一家大集團的千金,訂婚了。
我感覺自己手腳冰涼,呆坐在座位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9
這一天,我無數次地打開和魏輕塵的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