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初戀回來后,他選擇跟我離婚。
當我終于心如死灰地放他走之后,他卻拿出一枚鉆戒重新向我求婚:
「離婚后我才發現最愛的是你,你不在,我的心都死了。
「能再嫁給我一次嗎?」
可是,我忘不了他和他的白月光,在盛夏夜的街頭吻得難舍難分的樣子。
1
結婚三年,我還是覺得唐朝很好看。
他剛從洗澡間出來,眸子里還帶著霧蒙蒙的水汽,他這副姿容我整整迷戀了八年。
他邊走邊心不在焉地擦頭發,看到床上的我時,頓了一下,臉色陰沉下來。
「陳依妙,你腦子天天就只有這檔子事兒?」
不屑的輕哼從他的鼻腔發出,那是不加掩蓋的鄙視。
糾結了很久才擺出的樣子瞬間成了笑話,我下意識地拉過身側的薄被,蓋住自己。
今晚,我穿了一身精心挑選的水手服,顯得整個人又純又欲,據說這樣的女孩子殺傷力最大。
他不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穿成了這樣。
今天我生日,他像往年一樣不記得,一直加班到 11 點才回家。
我已經習慣了他不陪我過所有的節日、紀念日,甚至是我的生日。
可今天我是壽星,我的愿望非常簡單,卻又無比強烈,就是和他纏綿一場。
距上次已經一個多月了,我真的,很想要。每晚忍得抓心撓肺。
不是沒磨過他,暗示、明示,甚至鼓起勇氣跟他撒嬌……可每次都被一句「太累了,明天吧!」給堵死。
直到現在,卻變成了我「腦子里天天只有這檔子事兒」。
我的心還在一點點地下沉,他卻已經「砰」的一聲甩上門,去客臥睡了。
剩下我在寬敞的雙人大床上,輾轉反側。
反正睡不著,我摸出手機,登上微博小號,習慣性地窺探白曉夏的主頁。
白曉夏,他的白月光,唯一讓我談之色變的人。
她是唐朝的摯愛。
大學那會兒,整個學院流傳著他們難舍難分的愛情故事,整整四年。
微博上,她最新一條的動態是在享受燭光晚餐,定位是本市頂級的那家西餐廳,還配著一句很文藝的文案:「那些在風里走散的人,還有機會再牽手嗎?」
我心里一驚,她什麼時候回來了?
下一秒,心驚變成了透心涼,因為我點開大圖,看到了唐朝,哪怕他只有一只切牛排的手出鏡。
那只手上,帶著我上周剛送的腕表。
怒火像是突然大力沖上沙灘的潮水,一下子襲上我的大腦。
他在法律上是我的男人,連國家都承認了,憑什麼能在我生日當晚去陪別的女人?
憑什麼拒不履行夫妻義務?
我翻身下床,疾步地走到客臥,拉開了門。
屋里沒開燈,他十指忙碌,正在對著手機打字。
手機屏幕的亮光,清晰地映照著他唇角爛漫的、不自覺的笑意。
是在和白曉夏,深夜交心嗎?
看到我,他唇角的笑意,很快地變成了冰冷的疑問:「怎麼了?」
原本想興師問罪的一顆心,瞬間跌落下來,甚至澆滅了身體內一直得不到滿足的、燃燒的欲望。
悲傷又無力。
「今晚你去哪里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發啞。
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委曲求全營造出一副和諧的假象,這一次,我選擇了正面質問。
沉默讓黑暗的時光也變得難熬,但我固執地站在那里,等一個答案。
「白曉夏回來了。」良久,他低低的聲音方才響起,「我陪她吃了頓飯,你也知道,除了我她在這里沒熟人……」
苦澀從心口一點點地蔓延到整個胸腔,我輕輕地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沉默。
我在黑暗中苦笑著自嘲,替他,也替自己解了圍:「我的生日。」
說罷,我轉身輕輕地離去。
唐朝,我好累。
這一次,我突然就不想再被你的忽冷忽熱牽動情緒,不想再患得患失地揣測你的心意了。
也許,是時候還你自由了。
她回來了,我只能不戰自敗。
并非是我懦弱、自卑,而是這些年來,你給我釋放的訊號向來如此。
2
第二天我休息。醒來時,唐朝已經出門了。
難得地,飯桌上放著一碗粥,下面壓了一張字條: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
對不起不記得我的生日?
還是對不起即將放棄我,奔向白曉夏?
我把粥端起來,一股腦地倒進垃圾桶。
打開冰箱,里面放著昨天忙活了一個下午,為預想中的燭光晚餐準備的豐盛菜肴。
也統統地端出來,倒進垃圾桶。
過后,我愣愣地盯著垃圾桶:如果感情也能像倒垃圾一樣這麼輕易,那該多好啊!
正發著呆,手機響了。
是唐朝的媽媽、我的婆婆:「依妙,我晚上五點半去跟你和阿朝一起吃晚飯。你記得早點兒下班做飯……」
自顧自地交代完,她就順其自然地掛掉了電話。
我突然很想笑。
唐媽對我一向不冷不熱。大概是她也看出了我在和唐朝的這段關系里,太主動,也不得他兒子歡心。
而且,相比我,她更喜歡白曉夏。
唐朝和白曉夏談戀愛時,就已經見過雙方父母了,據說唐媽很喜歡白曉夏。